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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兔很快在舒适的新窝中趴卧着,闭眼安然睡去。
宋烟烟起身轻倚于床头阑干处,食指于那一挂平安扣串成的风铃上轻拨了下,清脆的铜铃声溢满了整间房。
好一会子,待铜铃声渐息,她自怀中取出一物,置于掌心,定定凝视许久。
是那枚,萧京墨留于冰面,于绝望的风雪冻寒之中,牵引着她来到此处的,燕王府铜令。
三日后傍晚,燕王妃苏念安领着怡翠并几名家丁,抬了三个礼箱进别院。
挥手命人将礼箱置于院中,苏念安淡淡瞥了出门相迎、问安的江柚凝和宋烟烟。
江柚凝、宋烟烟不明所以,稍显了迷茫。
苏念安轻抬手腕,由怡翠扶着,行至二人身前。
一身深紫绣金夹袄,在秋日斜阳照耀下,令宋烟烟觉得刺目非常。
宋烟烟扶着江柚凝于廊下静立,双眸微垂,静听着苏念安微冷话语:“柚凝,这是今晨宁远侯府送来的礼,为的也是探得烟烟亲事。
你须得知,只要烟烟亲事一日未定,这般的事儿便不会停。”
苏念安话语中且露了不耐,令宋烟烟搀着江柚凝的手稍紧了紧。
可更令宋烟烟觉了紧张的,却是她话中隐含之意。
宋烟烟不自觉抬眸,惑然望向苏念安。
却听苏念安轻蔑笑了声,续道:“你道为何突得有这许多望门贵府相中烟烟?这满京城多少容姿昳丽、才貌皆备的高门贵女,难道便比不得烟烟?”
江柚凝稍蹙眉,局促地挪了挪脚,轻声回道:“王妃,这也正是柚凝不解之处。”
“那我便实话同你们说了,这几日里,除了宸阳侯府那孩子,其余恐都是某些人授意而来。
只要烟烟亲事一日未定,她便不会停了这些事儿,你们且等着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
江柚凝这头尚疑惑着,宋烟烟却似醍醐灌顶般,突地清明了。
她恍然忆起,三皇子府花宴那晚,萧京墨于院门处同她说的那话。
“三皇子与谢贵妃,谋求甚多,所言所行皆有其目的。”
宋烟烟此前只觉,三皇子与谢贵妃显欲拉拢于她,定是因了欲利用她所掌妆佛之术。
即便再有些别的心思,顶多不过是如取悦于太后、圣上之类。
可如今,这般阵仗……
似如豪门贵阀之间联姻求利之举,竟也用在了她一介民女之身。
“再予你们一夜时间,若然无有回音,我这头就替你们应了宸阳侯府了。”
冷硬话语出口,院内尬然静默了一阵。
苏念安见宋烟烟母女二人低头默然,又咳了声,清了嗓子,缓下语气道:“我早知你们也同赵家有所往来,但赵家门第与侯府又如何能比得?王爷那日也已说得透彻,烟烟嫁于宸阳侯府,便如未出咱燕王府的门,燕王府自能顾着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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