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闹了一场,连左邻右舍都惊动了,纷纷过来劝解,让陶正洪大失面子,勉强将邻里送出门,站在院门口还没回转,就隐约听到人说:是不是也要跟陶正根家一样,闹得兄弟成仇!
听着这话,陶正洪脸几乎没黑成碳,这都说的什么话,这能一样吗,陶正根家是兄弟妯娌闹,他们家这是夫妻打架,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!
闷头回去坐在椅子上气了半天,想起这事的起因,跟兄弟闹腾也差得并不多了,心里越发不得劲,他自认处事公正,好好的一大家子,怎么就过不到一块儿去呢!
“当家的,我瞧王氏越发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,老人都不知道孝敬了!”
黄氏仍为那没吃到嘴的鸡肉憋着口气,愤愤不平道:“六儿倒是好的,就是耳根子软,尽听他那婆娘的话,我好好的儿子,都让他给挑唆坏了。”
陶正洪听着心里又是一堵,他之前说的话,都没听进去吗,他们是老人不错,下面小辈也该敬着,可儿媳妇才生了孩子,喝口鸡汤,他们还要去争这口吃喝,这还像话吗,传出去还要不要点脸了?
再想想老婆子这话,竟是满满的怨气,儿子、儿媳有怨气还好说,毕竟他处理再公正,也不可能让人人都满意,但老婆子有什么可怨的,就为那一口没吃到嘴的鸡汤?
想到此处,陶正洪只觉得心底一片灰暗,他做了几十年的当家人,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见识,再联想邻里之前的话,也觉得家里很像陶正根家闹腾前的样子,心里不由惶惶然,难道真要分家?
儿子都是亲生的,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几十年,他是半点想分家的意思都没有,若儿子们心下不忿,最终闹得成仇,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。
心里纠结得不成,至到第二天下地,脸上都没个好脸色,看他这样,别说儿子儿媳,就连孙辈的,都没敢在他跟前大小声。
“爹,回家吃饭了,忙了一上午也该累了吧!”
陶一平堆着笑上前:“爹,你这还在生气呢,二弟两口子不懂事,你犯不着为他们气坏自个,不值当哈!”
要说陶一平还是挺孝顺的,见他爹闷不吭声一早上,想见是气不顺,这会儿不免上前劝解几句。
“唉,你们也是长大了,我是管不着你们了。”
陶正洪叹了口气道。
“嘿嘿,爹瞧你说得,咱们长多大,那还不是你的孩子,什么时候你都能管着。”
陶一平嘿笑两声说道。
听着这话,陶正洪才觉得心里妥帖不少。
父子俩正说着话,突然听到“吁”
的一声,抬眼看去,就见村口停着一辆马车,两人看着都觉得稀奇。
他们这荒郊野岭的地方,来往最多的也就是驴车、牛车,马车还真是少见,不由都停下脚步,远远的往那边看去。
没多久,就见车里下来个老者,说他老是因为他发须皆白,但看着腰背挺直,颇有几分壮硕,却又像个中年人,手里抱着个什么物什下了车来。
陶正洪眼神不怎么好,隔得远也看不太清,陶一平却是看得清楚,那确实是个老者,手里还抱着个婴孩呢,倒是让人觉得奇怪。
“这不是咱们村里人啊,跑来这是干啥,走亲戚?”
陶一平纳闷道。
“谁家这个时候走亲戚,家里忙都忙不过来,还有闲心招待客人?”
陶正洪嗤了一声。
是不是谁家亲戚,这还真不好说,人都到村口了,瞧着那四下打量的神情,陶一平不由开口道:“看他像不识路,我要不要去给人引个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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