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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阁四周是一圈圈高架藏书,将楼阁中间的空地包围住,如同忠诚的战士层层守护。
一只黄色的身影灵活在书架中翻转飞窜,不知按动了何处机关,只听咔嚓一声,苍穹顶部向两侧缓缓打开一个圆口,月光从缺口处流动而入,不大不小正好照射在中间的那块空地上。
咯咯哒哒的声音再次响起,一架狭窄长梯从拐角的偏暗处挪动而出,长梯高处正架在苍穹缺口之处。
猴大抱着小玉狐狸从书架中一跃而出跳上长梯,一蹦一跳拐上楼顶,又冲赵玉屿做了个鬼脸,而后蹿入楼顶的苍穹里消失不见。
赵玉屿见状,连忙攀着长梯而上,爬上了楼顶外。
一出楼阁,眼前顿时开阔,长风呼啸而过犹如捎带寒气的冰片轻轻割过她只着薄衫的皮肤,让她不由打了个冷颤。
楼顶并非皆是斜坡片瓦,而是在斜坡中建了一条狭长的小道,小道虽也有斜度,但比起瓦片还是要好走许多,显然是当初设计时特意留出的一条路。
赵玉屿搓了搓胳膊,拎着饭盒小心翼翼跨出门槛朝一侧走去,都说高处不甚寒,她伸头朝屋顶下眯了一眼,黑洞洞的深不见底,夜风在座座宫殿间游走穿梭的呼啸声宛若鬼哨哀嚎,更添一丝阴森,身上越发凉了。
赵玉屿顿时将脚朝里面挪了挪,贴着斜坡走。
虽说她胆子大,又有一条命傍身,但还是有些怕,再说,因为一失足丢掉一条命也太不值了。
等绕了屋檐大半,拐角处,骤然一片莹莹润光的雪白入眼。
一只仙鹤盘卧楼顶,拦在路中间占据了大半屋檐。
黑白相间的长羽时不时抖擞舒展,细长弯曲的脖颈低垂在羽翼之间瘙痒,喉咙里不时发出咕咕低声,黑面红顶的瘦长脑袋正顶起一轮清辉,恍若发上王冠。
此时仙鹤正依偎在一旁的少年身上,长颈蹭了蹭少年的脑袋,削长尖嘴叼起少年肩上的一片白羽似乎想为他梳洗。
少年见它弄乱了自己的衣服,伸手捏住它的长喙,将它的脖子推到一边。
仙鹤被推开后显然很受伤,脖子一歪砸在瓦片上装死,见少年不理它,又抬头啄了啄他的衣服后襟,被一巴掌无情扇开后呜咽一声展翅飞离。
少年却并没有理会,他的右手按在酒壶上,一条腿舒展,另一条腿曲直而立踩在砖瓦上,左手正捏着那只小玉狐狸低头细细把玩。
月光勾勒出他的侧脸,朦胧光晕下碎发微扬,他眼眸似雾似水,抬眸瞥来,锋利如刀。
赵玉屿一惊,连忙低头恭敬行了一礼:“神使大人贵安,小女是来送膳的。”
她嘴上毕恭毕敬的请罪,心中却直冒泡犯嘀咕:“虽锋利如刀,却是把绣春刀。”
便是刀人的眼神,也含着一汪桃花春水,融雪山泉。
子桑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,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这狐狸是你做的?”
见他颇有兴趣,赵玉屿自然不会放过推销自己的机会。
她一边将手中的食盒打开,取出其中小桌,布置上干果和糕点碟,一边温顺应道。
“是,小女之前见神使大人怀中神狐甚是可爱,便一时技痒,斗胆画了一组小画交由玉石坊制作,这是才做出来的样品。
原是想再细细雕琢一番,等所有的款式都做出来后再奉于神使大人的。”
见子桑不说话,赵玉屿接着试探道:“神使大人若不喜欢,小女便让玉石坊不再做了。”
子桑盯着小狐狸,指尖摩挲:“总共做了几个。”
“十二个。”
赵玉屿连忙献好,“小女还画了些仙鹤、熊猫、鸡兔猴犬,只是迫于时间尚未画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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