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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听清啊,声音太小了。
音符?”
“音符?哆来咪那个音符?”
“哆来咪不是音调吗……”
费薄林在后头忽然出声:“温伏。”
谢一宁扭过头:“什么?温伏?”
这一嗓子不大不小,谢一宁没控制音量,恰好让温伏听到。
费薄林下意识瞧过去,再次撞上温伏看过来的目光。
对方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与情绪,蜻蜓点水般地从他和谢一宁脸上掠过就收了回去。
费薄林低头翻开课本,转了转笔。
兴许温伏根本不记得他,又或者没认出来。
总之以温伏的态度来看,他跟班上所有的同学一样,都是陌生人。
然而下午准确来说不是第三节课,而是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。
费薄林帮着课代表一起收了器材送回器材室,他走在最后,理所应当也是负责关门的人。
器材室在体育馆一楼最里间的教室,费薄林清点整理好了所有器材,在借记本上签好字,关门离开时,眼角瞥见走廊尽头站着个人。
墙上那扇单窗照进下午的阳光,把对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费薄林顿住脚,朝温伏望过去。
温伏在窗下,原本低头靠着墙,像是特意在门外等着费薄林。
此时他抬起头,转过身时,神色也随之隐没在阴影里。
费薄林站在原地,看见温伏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,走到跟前也没停,于是他便往后退,直到后背抵住了器材室的门。
温伏和他离得很近,额头几乎挨着他的下巴的纱布。
费薄林低眼,发现温伏前面的头发有些长了,快要遮住眉毛。
他闻到温伏身上那股明显的洗衣粉气味,顺便瞧见对方的灰色卫衣上有一些陈旧的、不显眼的污渍,显然是过了很多次水也没洗掉的,不难判断洗衣服的人没什么经验,连怎么把衣服洗干净都不懂,清不出污渍,也清不掉洗衣粉。
同时费薄林看见的还有抵在他腰上的那把折叠刀。
他听见温伏压低的声音在耳下响起:“昨晚的事,不许让任何人知道。”
温伏说完,久久没有听见费薄林的回答。
他皱了皱眉,仰起头,发觉费薄林正目光平静地垂视着他。
费薄林忽然抬手抓住他的胳膊。
温伏下意识要抽走,却挣不脱费薄林的手。
今天他穿了一件没有任何花纹的普通卫衣,大概是比较宽松的款式,套在他本就单薄的身板上显得略大,费薄林隔着衣料抓到温伏的小臂,判断出他里面没有穿别的衣服。
今年过年过得早,相应季节变化得也就早一些。
十月中旬南边台风过境,戎州就经历了一次大降温,这几天下雨,早就一天冷过一天,即便像费薄林这样身体素质比较好的,也要在卫衣外加一件外套。
温伏骨架纤细,体型自然也偏瘦,看起来薄薄的一个人,竟然抗冻到十度的天里可以只穿一件卫衣。
费薄林用一只手完全握住温伏的小臂,无视抵在腰间那把小刀,似笑非笑:“穿那么少?”
温伏猝不及防,微微一愣。
就在他愣神的这两秒,费薄林收了笑,转身就走。
原来就是个只会拿刀虚张声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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