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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寒练反而觉得很新奇,撑着膝盖,向她弯下腰来,眼睛笑成了月牙。
姚盼不理他,踢了一下石块,她是小孩儿,又不是真的是个智障。
江寒练来了劲儿,用手往外拉嘴角,给姚盼做了好几个鬼脸,“好了好了,不生气嘛,江哥哥带你吃糖去啊?”
无奈他连哄带骗的,都搞不定。
只得把宗长殊一把拉过来,“你惹的,你自己哄。”
宗长殊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,冷冷地看着姚盼,那脸色,一股阴沉劲儿,实在是像极了前世,姚盼一个哆嗦,眼泪就下来了。
张开嘴,一气呵成。
“呜呜呜嗷嗷嗷嗷嗷!
爹爹!”
嚎啕得惊天动地。
“哇哇哇,你怎么把殿下惹哭了?”
被三岁小孩的功力所震慑到的江寒练,连连后退好几步,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。
姚盼恨恨看了他一眼,哭得更凶了。
团子的千层套路江寒练挠了挠头,从怀里掏出一条绢子,没个正形地嘻嘻一笑:“殿下快别哭了,你看,鼻涕泡都冒出来了,丑死了。
来,哥哥给你擦擦。”
姚盼不信他说的鬼话,却也怕真哭出了鼻涕泡儿,收住了嗓门,只鼓着腮帮子,眼圈红红的。
江寒练觉得她像只仓鼠似的,特别好玩儿,拿着帕子作势就要往她脸上擦,姚盼连连挡开,这江寒练也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,他算她哪门子的哥哥?姚盼是绝不认的,她太知道这个人了,江家小霸王,京中纨绔之首,当年她在东华书院时,可没少听过他的光荣事迹,若是姚盼早出生几年,说不准能跟他玩到一块去,两个都是顽劣贪玩的性子,奈何后面他爹,也就是江丞相出了那档子事,累得江寒练也丢了性命,姚盼不愿意跟他有什么关联。
江寒练哄了半天,赔笑脸赔得脸都酸了,还得不了好,人死活不愿意让他挨一根手指头,他立刻也不乐意了,谁不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,让他来伺候一个小屁孩,开始还觉得新鲜,这一下,就觉得又讨厌又麻烦,少年心性的他立刻就把脸色沉了下来,奈何他在姚盼眼里就是个蠢的,才不惧这种纸老虎,捂着眼睛,悄悄冲他吐了吐舌头。
鬼灵精。
江寒练鼓了下眼睛,意识到是被娃娃耍了,又好气又好笑。
可他们一直僵在这儿,也不是办法,瞥到旁边充当透明人的宗长殊,江寒练随手便把帕子塞到他手上。
“去给殿下擦啊!”
宗长殊没有动,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,江寒练冷笑一声,抬起靴子,冲他膝弯踢了过去,那一下,大概是挺疼的,姚盼看到宗长殊的眉尾抖了一下。
姚盼心想,还真敢。
她可不觉得这俩人是师兄弟感情好。
江寒练是丞相的嫡子,天之骄子,对于处处压他一头的这个师兄,定是看不惯的,且宗长殊此时没有功名,也没有官位,只是一个庶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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