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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,只有三个太医围在旁边,见她入内,纷纷转过头行礼道:“嘉仪殿下。”
舒明悦后知后觉地哭着扑了上去。
“哥哥!
!”
小姑娘的声音太过凄厉,硬将半昏半睡的舒思暕吵醒了。
他耳朵动了动,勉强睁开了眼皮,偏过头,就见自己的妹妹披头散发扑过来。
看着状若疯妇的妹妹,舒思暕脑海里最后那点昏睡之意也被吓醒了,定了两息,眼神陡然一冷,似要撑着床榻坐起来,“怎么了?谁欺负你了?”
舒明悦哭着摇头,“没人欺负我,哥哥……你别动,别动了。”
一边说,一边眼泪决堤。
舒明悦在床边跪坐下来,颤巍巍伸手去摸他后背,又怕弄疼了,在离伤口半寸的高处时缩了回去,“疼…呜呜……你、你还疼不疼?”
好家伙。
不知道还以为受伤的是她。
舒思暕无语地盯了她一会儿,眉宇间的苍白疲倦难掩,声音嘶哑道:“不疼了,但是我被你哭得头疼。”
舒明悦立刻收声,眼泪无声地往下掉,像是求证似的,扭头看向一旁太医。
太医看了一眼舒思暕,又看了一眼舒明悦,前者微眯眼眸,神色威胁,后者眼泪汪汪,情态可怜。
“……”
其实背上刀伤很凶险,虽未伤到筋脉,但伤口面积太大,倘若一不小心化脓感染,定会后患无穷。
然而在舒思暕威胁神态下,太医硬着头皮上前,宽慰道:“殿下放心,刀剑没有伤到筋骨,定国公年轻强健,只需要好好休息个把月,就能恢复如初。”
舒明悦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舒思暕也松了一口气,不禁庆幸,幸亏太医已经将伤口包扎好了,没叫她瞧见血肉翻卷的模样,不然这小妮子能哭出一条黄河来。
舒明悦盯着旁边那团染血的绷带和衣衫,眼圈又红,两只小手捂住嘴巴哭。
上辈子也是这样,哥哥一身白衣,长剑穿胸而过,鲜红的血迹飞快得染红衣衫,像是坠落的夕阳晚霞。
她哭着往前扑,却什么都捞不到。
脚步声响起,宫女端着汤药进来,舒明悦从宫女手中接过,小心翼翼地喂哥哥喝药,因为失血过多,舒思暕的精神十分不济,只喝了小半碗就陷入昏睡中。
舒明悦轻轻捏好了被角,走出屋室,乌黑眼瞳似要喷火,问一旁禁军,“哥哥为何会在延嘉殿受伤?三皇子呢!
?行凶的逆贼何在!
?”
“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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