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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手一抹眼下,似有冰冷水痕。
玉娘,他的玉娘。
在那个梦里,他亲手推开了她,伤了她的心,弄丢了她。
那种痛苦与悔恨,宛若根根冰冷丝线缠绕着他的心脏,榨干空气,只剩无尽的窒闷,痛不欲生。
不能再等了。
一刻都不能等了。
他快马加鞭地赶回洛阳。
甚至连双亲都未拜见,便冲去了沈玉娇所在的院落。
彼时,她正在榻边看书。
见他风尘仆仆地赶来,吓了一跳。
等反应过来,她撂下书,弯眸起身:“守真阿兄,不是说过两天才回来么,你怎么……”
话未说完,白袍郎君上前一步,将她拥入怀中。
“玉娘。”
结实手臂将她搂得很紧,他嗓音喑哑:“玉娘,我心悦你,一直心悦你。
从过去到往后,我裴守真的妻子是你,只是你。
我想与你生儿育女,与你白头偕老,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,永永远远再也不分开。”
沈玉娇懵了。
她被男人温热的怀抱牢牢抱着,鼻尖满是他身上清雅好闻的檀木香,耳边还回响着他热忱大胆的告白。
天老爷,他他他……
他这是怎么了。
怎么突然说出这些话,实在是……
从耳朵到脖子“唰”
得一下红了个彻底,虽然挺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,但沈玉娇还是赶忙从他怀中离开。
“守真阿兄,你……你这是怎么了?”
裴瑕垂下眼,望着她:“我方才说的那些,你可都听见了?”
沈玉娇:“……”
他怎么还提,羞死人啦!
她都不敢去看屋内那些婢子的脸,婢子们也都面面相觑,纷纷垂下脑袋。
偏偏裴瑕浑然不觉般,仍是执着,又问她一遍:“玉娘,我的心意,你可知晓?若没听清,我再说一遍……”
“别。”
沈玉娇急了,下意识伸手去捂他的嘴。
指尖碰到他薄唇的刹那,又触电般收回来,她偏过绯红的脸,小声嘟哝:“我听到了。”
说的那样大声。
别说她了,婢女们怕是也都听到了。
守真阿兄平日里多守礼规矩一人,如何这趟回来,忽然变得这般……直白。
叫人怪不适应。
心底却又打翻蜜罐子般甜丝丝,又像春风拂过,噗嗤噗嗤开出一朵朵小花儿。
裴瑕看向她,问:“那你呢?”
沈玉娇:“啊?”
裴瑕黑眸幽邃,暗藏热意:“你可心悦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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