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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一直都是一样的人,承受着一样爱而不得的苦楚,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不一样的人。
余年从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清醒又豁然过,之前说分开可能都带着赌气和试探,但现在他的心底是笃定再无疑虑的。
隔着车窗,覃斯越的震惊从骤然睁大的双眸里准确无误地传递给余年。
视线相撞的那一刻,余年意外地不想歇斯底里地质问,心里汹涌过得情绪已然平静下去,眼底也变得无波无澜。
他冲着覃斯越扯出一抹有些许勉强的笑,随后便定定地看着他,再无任何举措。
覃斯越不知道余年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,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,他大脑一片空白,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,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表情木然,只一双充血的瞳子还钉在余年身上,一眨不眨,生怕一闭眼那人就轻飘飘地从眼前消失了。
车门“咔哒”
一声打开的声音让覃斯越终于找回了点思绪,他扭头看了一眼正要下车的白舟年,心底似乎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。
白舟年笑得一脸柔和,但那翘起的嘴角却看得覃斯越心底一阵悚然。
他忙拉开车门,踉跄着步子朝余年走去。
余年瘦了些,一向圆嘟嘟的腮下凹进去了一点,脸蛋被太阳晒得有些泛红,也不知道在这烈日下站了多久,脖子里斑斑的红疹没有完全褪尽,沾了汗水肯定要更难受了......短短几步路,覃斯越将眼前昼思夜想的人全部打量了个遍。
走到余年面前后,他像往常一样伸出手,试探地叫了一声“年年。”
余年被他这一声叫得心里发软,喉咙一酸,落在他手上的视线突然就变得模糊了。
他强忍着要掉出来的眼泪,嘴唇抿成一条有弧度的线,尽可能维持着脸上的笑意。
“年年!”
覃斯越又叫了他一声,身体却不敢继续再向前了。
余年强装淡定的笑容让他心底蓦然变得慌乱,这一声“年年”
叫得尾音都带上了颤。
余年暗暗呼出一口气,紧绷的肩膀徒然松落下去,再抬头时,脸上的笑都变得轻松了许多。
覃斯越盯着他张开的双唇,心里的紧张和慌乱变得更甚,就好像余年马上要说出的会是什么让他心扉痛彻的话。
“覃斯越。”
余年也唤了他一声,随后仰着脸眨巴了几下眼睛,缓了一会才看着覃斯越说:“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?”
覃斯越不太确定地看着他,他想说他都知道,但余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。
“你那么笨,肯定不知道。”
余年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,“追了你五年,喜欢了你八年,做过很多幼稚的事,你肯定烦透我了吧?”
“不过没关系,以后......不会了。”
余年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,最后三个字弱切切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,声音很轻,像是说给覃斯越,又像是单单说给自己听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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