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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抛给了赵昕一连串的一听就没过脑子的话:“我,不是,大王,真是折煞下臣!
“臣承袭父祖余荫,幸得大王赏识,蒙官家拔擢为大王的伴读,已经是感激涕零,无以言表。
“家父也常常叮嘱臣,事君唯忠而已,如何能当得起大王表兄的称谓,乱了尊卑上下啊。”
眼见着曹评就要翻身下马请罪,赵昕也慌了,急忙跳下马车,赶在曹评双膝跪地前把人搀住,无奈道:“卿真不愧是鲁国公之后,不堕恭敬谦让的家风。”
曹评面皮还是绷得紧紧的,没有个笑模样。
赵昕只好说道:“爹爹准我每月出宫三次体察世情,卿必定是要随行的,莫非到时还叫我大王?再说从娘娘那边论,我叫你一声表兄又有何不可?”
曹评被赵昕说动,脸色和缓些许,但仍然坚持道:“礼不可废,只出宫之时臣方应此僭越之言。”
赵昕已经在心中对曹评的性格有了基础印象,心道系统上搜索出来的此人爱文史还是有点保守了。
这分明是个良佐胚子,温良有礼,知进退,守得住底线。
在他前世的历史线中,大概率是被外戚加武将的身份给拖累了,才不显大名于世。
只是不知目前箭术练得怎么样了。
系统检索出的资料告诉他曹评箭术十分了得。
左右手如一,夜或灭烛能中。
伴契丹使者射,尝双破的。
不过刚才搀的那一下他感受到了曹评小臂上紧梆梆的肌肉,看来家传的本事是没有落下的。
总之赵昕越看曹评就越是喜欢,越看就越乐,到最后满嘴的小米牙都跑出来凑热闹。
曹评不明就里,被赵昕的笑弄得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,幸好皇城司此时已经检查完车驾,为首的一个虞侯过来请示赵昕,才将曹评给救了出来。
只听那身形精悍矫健的虞候说道:“大王,车驾随从全部检查完毕,没有问题,还请您登车,臣带两什人随行保护。”
赵昕惊呆了,这两什就是二十人,都快半个班了,那他白龙鱼服个屁啊!
瞧出他的惊诧,那虞侯连忙道:“大王放心,除了我以外,其余人都是暗中跟着。
这种事大家都是做惯了的,必不会误了大王的事。”
好家伙,还真是和锦衣卫差不多的特务机构啊,怎么在历史上毫无名气呢。
“只是……”
那虞侯说完之后也不走,眼神闪烁。
赵昕的心刚刚才放下,就被这虞侯一句话给又拎了起来,好奇地看着他。
曹评充当了嘴替,叱道:“你这厮好生不晓事,有话就赶紧说,大王宽厚仁民,岂会见责于你。
再支吾下去,误了大王的事……”
那虞侯慌得腰一下就塌了,连忙说道:“臣绝不敢误大王的事,只是臣听说大王欲往市井见众生之事?”
“正是。”
“那臣斗胆谏言,大王和曹小哥还是换一身衣裳比较好。
嗯……”
顿了顿之后又继续说道,“曹小哥最好也不要骑马。”
赵昕一愣,旋即抻了抻袖子摇头苦笑。
这万恶的封建社会,万恶的等级制度,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将他腐蚀得这么深了。
在这个虞候提醒他之前,他居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衣锦佩玉有什么不对。
曹评细心些,问道:“那这换的衣裳从哪来?”
“曹小哥放心,东京城里不缺估衣铺子,兼做着租衣裳的买卖。
司中弟兄到了年岁说亲的时候,总要去两趟,有不少相熟的地,到时候租两套干净衣裳就是。
“至于您这马,就暂时放在司中照料吧,到时候您打发府上人来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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