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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蘅倚着坐下来,“你就宁愿一次次上门来惹人嫌,也不愿意老老实实做你的生意。”
“我是心疼你,”
他笑着走过去,在她近处半蹲下,握着她的手,仿佛面前这个人简直让他疼到心窝里,柔声道,“你一个弱女子,何必非要什么事自己挑在身上?傅家大公子都死了三年了,那个不成才的小叔子也流落在外,恐怕早就客死他乡。
如今这种世道,谁体谅你度日艰难?把药方卖给我,拿了钱,日子不比现在好过?”
赵蘅看也没看他,扬手把水泼过去。
刘凤褚立即起身后退,冷声道: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她要笑不笑,“谢谢你呀。”
刘凤褚眼底愠色一闪而过,但他很快换了个哀怜的声调,“傅家娘子,这两年天灾人祸,正是成药短缺的时候,我要这药方也是为民着想。
你一个人才能做多少药,我手上有这么多药工铺面,你把药方给我,岂不是能救更多人?傅家从前在时讲究的就是急人之难救死扶伤,难道你真要为了自己赌这一口气,就把救命的药方霸占在自己手上吗?”
说得声声动人,也未尝没有道理。
只可惜,说这话的人是他刘凤褚。
赵蘅冷冷笑了一声,“当年我丈夫就告诉过你,开门做药从来只有一样标准,就是能不能把病治好。
你把你那些偷奸取巧的心眼儿放在修合之道上,早晚自食恶果。
如今若不是再没人买你的药了,你会良心发现?——不过也不要紧,你就算是跌上一跤,这几年也早让你赚得满肚子流油。
至少不像寻常百姓,生了病都求药无门,买到的也全是你这种人渣做出来的假药。
你刘凤褚若是懂得济世爱人几个字怎么写,狗嘴里都能吐出象牙来了。”
刘凤褚被她撕皮扒脸的一通挖苦,气得笑了,他俯下身,放轻了声音道:“傅少夫人,我在你身上已经是用了最大的耐心了。”
赵蘅扯扯嘴角,“那我可真荣幸。”
门外蔡旺生拿着锄头冲进来,一进门护在赵蘅身前冲着刘凤褚大喊:“你又要做什么!”
刘凤褚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,把被泼湿的外袍脱下来拿在手上,朝着赵蘅点点头,留下一句:“傅家娘子,你记着,我刘凤褚要的东西,你终究是要给我的。”
说完大步离开了。
蔡旺生等人走远了,才卸下怒容,满脸忧虑,“少夫人,我看他那眼神,不像要干什么好事。
这下如何是好?”
赵蘅也默然。
她哪里能知道,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见山过山、见水过水。
过了两日,赵蘅一早还在房中烧火时,外面一群人又惊又怕地一叠声把她叫了出去。
几个乡民指着她屋子的山墙给她看。
那墙上竟不知何时被人用红土画了红殷殷血淋淋一个大圈。
几个内行些的一看就变了脸色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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