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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丁总这是在四城会宴请客户?”
冯锡尧看着男人站直腰板,那比自己高出半头的精壮身躯就那么随意站着,不刻意不经意间,流露出贵气天成的傲慢。
男人随手把烟蒂碾灭在手边的垃圾筒上面,坦然镇定:“没,跟费大律一起吃个饭,聊聊接下来诉讼的事情。”
冯锡尧一怔,旋即想起,丁勋身后站着的律师团,好像是有这么位大律姓费。
呵,这人也真是直接。
“我还以为,”
冯锡尧笑吟吟的:“或许今儿个,是丁总朋友张罗着为丁总洗尘的。”
洗什么尘,那就不言而喻了。
其实更应该吃顿豆腐宴吧。
毕竟那十个月的拘留所生涯,怎么说都是丁勋这种天之骄子人生中的一抹污浊败笔。
“行,不耽误丁总时间了。”
冯锡尧抬腕看看手表,往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。
身后传来丁勋听不出情绪的话语:“冯总穿这件衬衫真精神。
还挺念旧。”
冯锡尧懊恼的皱了下眉,早上出门他都没留意,随手扯了件长袖衬衫就穿上了。
谁知道会是这件。
不过话说过来,他冯锡尧到底也不是女人那么心细又计较,会在分开后把所有曾经的痕迹和礼物清理的一干二净。
是的,这件淡蓝色的hazzy衬衫是丁勋送他的,在他们还没翻脸闹掰之前,冯锡尧过二十四岁生日时候送的。
口头上你来我往斤斤计较的没意思。
冯锡尧忍了忍,到底没再回嘴,抬脚回包间了。
身后丁勋就那么靠在窗边,手指下意识的又伸到裤袋里捏住了烟盒。
“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。”
冯锡尧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。
十年陈的古树老料回味悠长。
徐律师推了推金丝边眼镜,在笔记本上最后记了几笔,合上本子:“这次我觉得没问题,区院是陈一成法官,打过很多次交道,他的办案习惯我清楚。”
“输了又会上诉到高院,不到最后判决都难说。”
冯锡尧看过去并不兴奋,甚至有点百无聊赖:“打持久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徐律师的水平,我相信。”
徐杰讪讪的,镜片后的目光有点躲闪:“冯总,其实上次……”
冯锡尧有点好笑:“我又没说上次是你故意放水输给对方。
再说了,我冯锡尧是输不起的人吗?”
顿了顿,清瘦的男人微微倾身向前,把那杯没动的茶水往徐律师面前推了推:“尝尝。
三年茶七年药十年宝。
只要底子好,时间久了,自然就有了。”
徐杰摸不准冯锡尧这话的隐含义,端起茶含混的应了一声:“冯总你放心,这次如果不胜诉,我徐杰个人分毫不收。”
“该你的,一分都少不了。”
冯锡尧眼睫很长,乍一眼看过去,凤眼含笑的样子很容易给别人好相与的错觉:“徐律你别多想,踏踏实实帮我打官司,输赢不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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