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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鹤儒哽咽道:“您为凤麟劳累一生,其中辛酸不为外人道也,但鹤儒是明白的。
她也是明白的。”
那人叹气道:“她是明白的,她也不会怪我。
可是,我却一直都在怪自己没用,连我最心爱的人都不能保护,连我的至亲骨肉都不能守护,我……这一生太失败了。”
陈鹤儒还想再说什么,那人却疲惫地挥了挥手,陈鹤儒只好带我离开。
坐在小船上,我回头看那亭子,只见那人坐在那里遥望着我,虽然身旁还有一个人的存在,但不知为什么,我却觉得那人无比的孤独凄凉。
就像我一样,可能身边有富贵荣华、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的簇拥,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我,我只是一个漂流的孤魂,连栖心之处都没有,所以这一颗心就只能悬悬荡荡地挂在空中。
怔怔的,我的眼泪便落了下来。
偷窥无用
陈鹤儒慈爱地摸摸我的头,道:“婴儿,委屈你了。”
难怪陈婴在陈家被众星捧月似的宠着,无法无天了都没人敢说句重话,原来是身份高贵啊。
不知道这个秘密在陈家还有谁知道呢?以陈婴的年纪来说,当她来到陈家的时候,至少陈棋以上的哥哥都懂事了,多少会有些印象吧?
回到陈家,卸去那一身的珠光宝气,我累得趴在床上不想动。
画纹没心没肺地捧着一个小磁坛子来问我:“姑娘,七少叫人送过来的香辣牛筋,今天晚饭时候吃吗?”
裁云忙道:“连个眼色都没有,你没见姑娘累了吗?这又是什么大事了,巴巴的赶着来问。”
画纹吐了吐舌头。
我叫住画纹:“烫一小壶烧酒来,我想就着牛筋喝点。”
左手一壶酒,右手一坛牛筋,我盘腿坐在抱厦外的竹榻上,非常寂瘳地享受着这世俗的悠哉。
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,陈婴的身世如何虽说是她的事,可问题是她的身体现在是我用着的,我要承担起连带责任来。
原先我可没想到会和皇族扯上关系,但是我是女孩,又从小生长在宫外,等皇上一死,皇族就该和我一点瓜葛也没有了吧。
皇后再性妒,也不会相隔十三年再来谋害一个无知无识的小女孩吧。
况且女孩又参与不到夺嫡的事情里去,太子和瑞王即使知道了我的身份,应该也不会把我当作眼中钉的。
细想了一番,似乎我的安全还是没什么要担忧的,不错。
哈,这牛筋真辣,要是配冰凉的啤酒就好了。
“嘶——”
我被辣得不住张嘴哈气,眼泪都快流出来了。
不知不觉已经明月高悬,因为之前吩咐过,裁云她们谁也没来打搅我的沉思。
现在整个身体都因为酒精的作用有点飘飘然,看着这明月,吹着这清风,我不禁诗性大发。
搜索枯肠,我终于找到了一首应景的诗,便大声吟诵起来:“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。
举头望明月,咦?看见贼上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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