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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她滑腻似酥的小脸捞出来,迷乱的气息倾洒而下,“……反正你本来就是我的弦妹妹,再做一回弟弟也无妨。”
温初弦轻呼一声,脚下不稳。
“那夫君还派人跟着吗?”
“既要背着母亲带你去听戏,便不能带人。
就咱们二人,看完了就回来。”
温初弦内敛地抿抿唇,她还是第一次着男人的装束呢,双臂缠住谢灵玄的窄腰,娇盼畏怯地说,“那夫君可不要离我远了,我怕。”
谢灵玄莞尔说,“自当寸步不离,守护娘子。”
两人一道出了水云轩。
有他伴着她,过谢府大大小小的门只势如破竹,无人敢阻拦。
但若是温初弦一人想出门,即便有丫鬟跟着,也会受到层层盘问阻挠。
原是在高门大户中,内宅妇眷一生都要在垂花门内过活,绣花鞋都不能沾尘土,轻易不能抛头露面的。
谢灵玄没叫马车,和温初弦相携走在长安城平坦的大道上。
此时温初弦乃是一副小公子装束,按理说他们不好牵手,否则容易被人当成断袖,但谢灵玄哪里在乎这些,一路上与温初弦谈笑自若。
这还是他第一次私下里带她出去,走在喧哗热闹的街衢上,和其他往来的夫妻无有不同。
冬日里长安城的风本是干燥的,此刻却更增些旖旎和缱绻的味道。
或许谢灵玄本身就是一个风花雪花的人,浪荡刻进骨子里,和他在一起就没法当个清白正经人,时时刻刻都得跟他一块风花雪月。
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,温初弦恍惚,忽然有种今生她就要这般和他走下去,做一辈子夫妻的感觉……随即连连暗呸,她为何要咒自己呢?走了些时候,谢灵玄带她来到一栋甚是风雅的阁楼之前,牌匾写的是群玉阁三字,银钩铁画。
这里常有戏班名家出场,还有说书先生讲才子佳人的话本,许多富商贵人往往一掷千金,就为了捧自己喜欢的角儿。
温初弦将斗篷往上掀了掀,果然,出入这里的都是大贵大富的男人,却没有女客。
谢灵玄重新把她的斗篷棉帽压下,携她踱了进去。
他显然是风月场的老手,进了门之后,直奔二楼雅间,都不必和主人家打声招呼。
一名叫玉宝儿的姑娘殷切为他上茶点倒酒,温初弦暗暗怀疑,他在外面究竟有多少姘妇?温初弦颇有点不自在。
谢灵玄着实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,见她局促,蓄意用折扇挑起她的下颌,“娘子醋了么?她们都是常在这里侍奉的姑娘,对谁都这样,不止单单对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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