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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位郎君是给家中娘子采买么?”
店主问道。
如今实行早婚,六七岁成亲的都大有人在,店主估摸着或许是哪家郎君给自己家的妇人买些脂粉回去。
李桓听到店主口中的娘子一词,难得的面上生出一股红晕来。
他抿了抿唇,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开,“你们这里有甚么好的吗?”
“郎君是要钗环还是脂粉?”
店主问道。
“……”
李桓一时间有些卡壳,他想起贺霖几乎从来不梳发髻,只是梳两条辫子垂在身前,钗环对她来说也用不上。
“脂粉。”
他道。
店主立即带着他看了好几样,李桓不懂妇人脂粉里头的道道,只是见着那些盒子哪些好看,就选下。
鲜卑女子中流行花黄,他挑选了些敷面的白粉,花黄口脂之后,付钱上马离开。
贺霖听说李桓来,立即出来,也不讲那些所谓的礼节。
这个新居所要说大也不是很大,她跑出门就见到熟悉的少年骑在马上,金色的阳光将他乌黑的长发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,逆着光,她看见他咧开嘴角,笑得温和。
“随我来吧。”
少年伸出手道。
贺霖知道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若是真伸出手去,崔氏会被气死,但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她已经被李桓拉上马,李桓坐在她身后,双手环过她的腰,牵着马缰。
他口中叱喝一声,马儿便顺从的向前跑去。
北方胡风浓重,小儿女同乘一马之事,也不觉得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。
相反有满头辫子的好事者,见着马上梳着双辫的少女美貌,甚至吹口哨,鼓掌叫好的。
贺霖听得满脸发烫,她急的压低声音,“你这是做甚!
放我下来!”
李桓的笑声里都带着肆意,“不放!
上了我这马,就别想走!”
说着,他一夹马腹,朝城郊处驰去。
花黄贺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骑马了,她坐在马背上,李桓在骑术上有不错的天赋,他拉住马缰,让马奔跑的缓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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