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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坐低,手臂架高。”
洛银河依言照办,脑子里的念头却不知为何都是小说中的情形,腹诽自嘲:如今若说将军为我断袖,可半点都算不得胡说。
眼随心动,他忍不住就去看将军的神色。
李羡尘这会儿也从座椅上下来,在洛银河身边坐好,见他看自己,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略带调侃的表情,道:“昨日河堤旁对自己下手,可半点眉头都没皱。”
……苟命要紧呗。
说话间,将军的手压上洛银河的伤口。
他的手微温,不知是有什么奇异的手法,还是因为那半截断袖子,洛银河并未觉得他压得很紧,可血就是渐渐止住了。
因为撕了衣袖,李羡尘手腕处空荡——他腕上系着一条极细的金丝链子,不松不紧,刚好卡在腕间,链子上坠着一块精致的白玉无事牌,玉色温润但款式纤巧。
莫不是,哪个心仪的姑娘送的?李羡尘当然不知道此时对面人心里的弯弯绕。
他右手未动,左手解开了洛银河臂弯处的袖子,血又因乍一通畅,向外涌了一小股,便再不怎么流了。
李羡尘松手。
洛银河得了松快便想将胳膊稍微换个姿势,立刻被瞪了一眼。
“别动。”
说着,将军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,将里面的药粉洒在洛银河伤口上,又将另一只袖子也扯了,叠了两叠,递过去,道:“按一会儿。”
那药撒在伤口上,微微有些清凉,原本火辣辣的痛感不一会儿就消失了。
“将军,咱们到了。”
洛银河觉得添宇的声音好听极了,从未有过的好听……李羡尘从马车上下来,两手是血;洛银河从马车上下来,捂着伤口。
“找府医来再给瞧瞧,”
说罢,李羡尘头也不回的往府门去了,走出两步,又停下来,“以后驾车,仔细一点。”
添宇只得连连称是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屋内,府医赵昕南给洛银河摸着脉,接着又查验了他的伤口。
“这……是不是昨日周府……周凭动了什么手脚,才让洛先生这伤口又崩开了?”
添宇站在一旁问道。
赵府医微微摇头,道:“昨日夜里我就查验过他给洛先生用药的药渣,没有问题,如今再看洛先生伤处的情况,也不似是用伤药在患处做过手脚。”
这话一出,倒是出乎洛银河预料。
原来李羡尘心思竟深沉缜密至此,他一早知道周凭有问题,又不愿打草惊蛇,才安排赵府医暗中查探监视,保障自己的安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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