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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牙尖嘴利。”
费南渡没动气,脸上始终挂着点淡淡的笑,看了几分钟后说:“笔记借我抄,看结课前能不能提升提升。”
薛眠不想答应。
凭什么借啊?你谁啊?就算之前欠过一个人情,可学习大过天,薛眠不想在跟“学习”
有关的任何事情上产生“亵渎感”
。
在他心里,费南渡这种学习态度和学习手段,就是对神圣知识的亵渎。
可心里又有个拧巴的念头在滋长着。
他笃定的认为,就算借了笔记去抄,费南渡也肯定过不了结课考试。
到时候看着评判为“0”
的学分单,鸡飞蛋打,巢毁卵破,这位同学的脸色一定会难看到连文字都无法描述的吧?那这么一来……很好。
很有意思。
“可以,”
薛眠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唇角:“但不许带出学校,抄完立刻还我。”
“多大方的小朋友,”
费南渡一手翻着笔记,一手非常自然的搭上了薛眠的后脑勺,在那丛黑亮亮的软乎乎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:“就这么说了。”
这个动作来得出其不意,薛眠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掐着他这点没反应过来,四周立刻响起一阵极力压低的古怪“喔吼——”
喔吼。
显然是全被人看去了。
薛眠咬咬牙,一脸的愤怒受辱,倏的把头从他掌下脱离,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,这才转过头去不再看他。
《欧美文学与艺术发展》一周只开课三次,每次上下两节课连上,铃声一响,今天的课就全部结束了。
薛眠收书起身,他的座位在过道往里第二张,想出去得旁边的人让道。
薛眠把包背上,转身见一个高大人影正趴在桌上,头埋在两条曲起的臂弯里,安静不语,像是睡着了。
他快速扫了一圈周遭,确认教室里已经不剩下几个人,便用背包在那个睡着的人影背上轻撞了一下:“下课。”
费南渡肩膀微动,声音埋在臂弯里,传出来的时候有点闷闷的,但还是特别磁性,一如往常:“别闹。”
谁闹了?!
薛眠瞪着他的后脑勺,忽然灵机一动,把腰一弯,直接凑到对方耳边吼了一声:“起来!
你挡我道了。”
“我!
去!”
费南渡惊得噌一下就醒了,都没花到两秒钟,在薛眠吼完最后一个字后就立刻直起了身,一边用手揉按太阳穴一边醒神:“以后改改,你的叫床服务差到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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