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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大抵也是学会了谢令月往日待他的细致,将人放在软榻上先坐好,细心摆好软垫,这才轻柔扶着人侧躺在榻上;做完这些之后,九千岁也毫不客气上了榻,自觉枕着他的一条胳膊。
九千岁亲至皇觉寺,自然是吩咐了寺里这几日再不接待其他香客;既然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,这点特权还是有的;恰好谢令月如今因伤势不能用缩骨功,便也由着他,不过是三四日的功夫。
哦,除了已经提前打好招呼的英国公世子江越。
不过此时这人还未上山,想来还在皇城给他那纨绔胞弟收拾烂摊子,九千岁只觉这会儿心旷神怡。
这人还有心情捏起一串晶莹欲滴的翠绿葡萄,自己先咬下一颗,仰首再喂到谢令月嘴里,趁机啄吻下他的唇瓣。
显然这人还记着起身时谢令月避开他亲吻的事,喂葡萄之前先问了一句狼崽子可会嫌弃他。
谢令月好笑:“我怎不知哥哥竟是个小肚鸡肠的,何曾嫌弃过你;哥哥喂我的葡萄应是这世间最好的美味,我自然求之不得。”
好了,九千岁很满意这个回答。
守在院外的玉衡与天玑,还有今早赶来的天璇,先是感叹他们督主也跟着夫人学会了文雅,竟有闲情逸致在银杏树旁晒日光,还准备的这般周全,看来是与夫人解释清楚了误会。
果然,他们没想错,夫人就是贤惠宽和。
然后三人就差点瞪出眼珠子。
他们看到了什么,怎的督主抱着一个身量看起来比他还要高的男子出来,还···与那男子那般亲昵!
院子里何时来了个这般风华无双的男子,他们这些人竟是半点未曾发觉!
不是,关键是督主刚消了夫人的气,怎的就将夫人安排了另一处院子,还毫不避讳与这个男子这般亲近!
一开始他们差点以为看错了,难道是督主心悦的蜀王也来了此间?
可他们督主也办不出此等龌龊事啊!
再细看才发现这人不知胜过蜀王多少,单是那样貌、那气度风华、还有那身量···蜀王不及远矣。
还是玉衡胆子大,揉了揉眼睛后压低声音怀疑:“我怎么看着这人与夫人长得那般像,夫人若是女扮男装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罢,难道···这人其实是夫人的同胞兄弟?”
天玑直接翻白眼:“你觉着督主会这般亲夫人的兄弟?”
“夫人就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,何况这人也有伤势不便。”
否则怎是他们督主将人从夫人屋子里抱出来,这是天璇的补充。
三个人互相看看,又抬头看天,之后再互相看看···就差怀疑人生。
玉衡大力拍了下脑门,顾不得疼痛,轻嘶一声,声音压得更低,如同做贼般看着两人。
“怕是这位···就是夫人!”
看样子这人伤势也与夫人一样,那还有什么怀疑的。
几人震惊,原来瑾安郡主竟是个男子!
看样子,他们督主也早便知道!
就说么,他们督主分明是只喜欢男子的。
玉衡恍然大悟,难怪夫人中箭那日那般凶险,也不叫太医令与御医诊治,只允许谢峰一人进出他的屋子···原来是怕泄露身份。
再想到昨日,明明夫人伤口崩裂,马车里却不留婢女侍候,还是只允许谢峰一人留下。
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怕是跟着夫人的这些人里,只有谢峰知晓夫人的真实身份;玉衡此时终于想起他昨日的怀疑,若不是太过相信自家督主,他就应该想到夫人的身份不对。
然后低喃:“你们说···咱们以后是该叫夫人···还是叫···”
对啊,如今他们已知督主的夫人是男扮女装,那日后该如何称呼,难不成叫公子?
天璇终于后知后觉,督主的洞房花烛夜他与玉衡为何会被罚;怕是那时督主也是才发现夫人的身份不对,却碍于中了药···
那他们督主中的炼心是如何解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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