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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静音默默往后退了几步,退到能遮阳、视野更好的地方,仔细观摩戏剧发展史。
当事人斯闫看起来大脑宕机。
视线从他们身后刚选的武器上扫过:带高倍瞄准镜、红点瞄准器,从狙、手枪到霰弹,一应俱全。
他四肢都冻住,干笑了声,又看向斯珩:“哥……这个玩笑不好笑。”
话虽这么说,斯珩从小到大跟玩笑这两个字无缘,斯闫当然清楚。
他这个兄长从不吃亏,也不落败。
只要是真心真意想要,没有得不到的。
斯珩问:“斯闫,你多大?”
斯闫说:“……二十……二十七。”
斯珩笑了笑,随手拆了支1911:“那你认识我有日子了。
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开玩笑?”
他根本没抬头看斯闫。
达拉斯的气候干燥,秋冬过后更是。
露天射击场内尘土飞扬,孤零零的植物丛被偶尔掠过的风压弯。
斯闫膝盖下一软,还没接触到地面,就被人拎起来,往旁边一推,对方也顺势站远了点。
这意思很清晰。
要跪离远点,土别溅他身上。
斯闫看明白了,斯珩来真的。
他连滚带爬地想过去求饶,却被两个彪形大汉反扣住肩膀,摁在了地上。
“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。”
斯珩把那支1911的零件又重新组合起来,轻叹了口气,走到斯闫面前,蹲下平视着他:“如果你一直像这样乱动,我也没法保证子弹准度的。”
一般在绝境里,人有两种方式:顺从,或者反抗。
但反抗有个前提,至少要有翻盘的微小可能,哪怕就百分之一。
显然,现在没有。
斯闫绝望地牙齿都在抖,不停地哭叫着,说先放开他,他下次真的不敢了,绝对不会踏进斯珩的家里一步,又颤抖着想加点砝码,说你这样做了,回去自己爸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——
啧,终于聪明点了。
庄静音优雅地摸了小食盘上一颗花生,磕开咬住。
求饶对这种人来说没用。
只有在天平上摆点威胁,无论能不能形成制衡,都能算得上重量。
“你爸妈?”
斯珩眉头微微挑了挑,被提醒到了。
“对,还有一种办法,你可以不用去。”
斯珩颇有耐心道:“你爸妈帮你们那个家处理那么多,确实挺辛苦的。
我之前懒得管你们那些事,但你做事没数,动到我这儿来。
要么我回去整理一下资料,劳烦你们一家三口去里面几年,团聚在一起,还我个清净,怎么样?”
斯闫希望的光从亮起到破灭。
相比起来,他宁愿忍这一会儿。
他相信只要自己不乱动,以斯珩的枪法准度,最多想给他个教训,一定会让他完好无损地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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