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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服的料子质地一般,但穿在他的身上却也教人移不开眼,戚寸心从没见他穿这样浓烈的颜色。
“缈缈,你穿红的真好看。”
戚寸心转头,说。
少年眉眼微扬,走到她身边,又看镜子里她的脸,他的目光停在她颜色新红的唇上,说,“不要擦,很好看。”
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,只略微描过眉,涂了唇脂,但她天生一双神光清澈的杏眼,眼睑微垂便能看清她的睫毛密而纤长,鼻梁上一颗殷红的小痣正同她微丰小巧的唇上的颜色一致,肤白唇红,更比平日里多添几分鲜妍明艳。
“真的吗?”
被他这样看,戚寸心有点脸红,她稍稍侧过脸,又说,“颜色不会太红了吗?”
谢缈摇头,说,“不会。”
或见戚寸心手里捏着一对耳坠,他便不由看向她的耳垂,和许多女子不同,她并没有穿耳的痕迹。
“我儿时怕痛不肯穿耳,那时候又撞上父亲出事,我和母亲来到北魏,母亲也没再提让我穿耳,”
戚寸心主动和他谈及往事,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,“昨天晚上我本来想穿的,但还是没能下得去手……”
用针刺穿耳垂,想想都好痛。
谢缈闻言,忽然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耳垂。
极轻的触碰,只那么一下,戚寸心眨了一下睫毛,仿佛冰凉指腹轻触耳垂的微痒仍在,她的脸颊烧红,却听少年说,“我帮你。”
啊?戚寸心愣了一下,见他双指捏起那枚尖细锐利的针,还真就在烛火上烤了一下。
她一下闭起眼睛,五官都皱起来,俨然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模样。
可等了会儿,她没等到他真的用针刺穿她的耳垂,她不由迷茫睁眼,却见他正坐在她面前,弯起眼睛笑。
谢缈将那根针扔进匣子里,微垂眼帘,嗓音清泠,“既然怕疼,那就不穿。”
戚寸心侧过脸,惦记着他的捉弄,气鼓鼓地不想理他。
戚明贞送戚寸心出府时便同她说好,会在今天一早来檀溪巷,可眼见着日头越发炽盛,戚明贞却迟迟没有出现。
戚寸心抱着戚明贞之前塞进她包袱里的那几百两银子,只等着戚明贞一来,便将银子都还给她,可她在屋里等,在廊上等,又站在太阳地里等,也仍没见那道门被人推开。
谢缈才递了一碗茶汤给她,又状似不经意般轻瞥一眼檐上浓密深厚的枝叶,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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