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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桓泽把那一页字数拍在掌下,冷笑着道:“高祖年间,后梁旧朝将灭,周氏南苑王嫡子——周武才,入我大陈为官,献姊妹儿女,窃银三千余万两。
如今后梁改郡归降,颜家要这么多的银子,难不成还想弄出一个后齐、后宋不成?”
高远抿紧了嘴巴,不敢吱声。
太子爷拿奸臣周武才做比,周武才的下场可是家破人亡,子嗣断绝,最后被高祖爷一枪剜心而死。
颜四平若是周武才,那镇国公府,也绝对脱不了干系。
禁卫营的大牢里,安静无声,四班守卫双双值守,外贼进不来,内鬼出不去。
过了两道落锁闸口,一条荆棘锋芒墙护在周围,唯一一条出口直通正门,穿过其后,昏暗不见天日。
脚步声在狭窄的甬道内声声逼近,沿路牢房,大多都是空落落的。
走至尽头,一个年轻男子光着脊背,缚着双手,脚尖离地吊在锁套上。
夹起的火盆子烧的红艳,不时的蹦着花火,火舌舔的铁烙台通透,结了一层白茫茫的霜。
行刑的牢头拿着牛尾皮鞭,在手里挥耍自如,只要瞧见犯人有些许困意,就连打带吓唬,抽朝脚底下抽。
听见有人来了,牢头回身请安,后退了几步,将身子埋没在阴影之下。
秦桓泽走至火盆子前,伸手拿过烙铁,在盆沿儿轻轻磕了几下,惊的犯人睁开了眼睛,火花迸溅出来,落在地上被沾湿之处,发出滋啦的声响。
“殿下……”
犯人言语虚弱,脚下吃力,仿佛下一刻,人就要昏死过去。
秦桓泽拿着烙铁端详了片刻,才放了下来,接过递上来的干净帕子擦手,递给彭嘉福,示意他给面前这位也收拾收拾。
冰凉凉的湿帕子打在脸上,拭去汗渍和黑灰,那张脸才微微瞧得出模样。
“四平啊,孤记得和你交代过,要么别再打宁王府的主意。”
秦桓泽伸手抬起他的面颊,丹唇轻启,“要么,迟早要坏在孤手里。”
颜四平气若游丝,连着几天没有歇息过,虽张着眼睛,但脑子里面浑浑噩噩的,强打着精神,才挤出话来。
“……我爹说过,殿下和善,没成想,却……却……”
秦桓泽手下用力,疼的颜四平脑子发冲,发出嗷嗷的叫声。
“孤和善不和善,你爹不知道,你还不知道么?你和谈文曜密谋的事情,孤已然看在镇国公的面子上,饶了你一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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