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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借口!”
秦桓泽冷着脸,诘责道:“贪玩还要赖鱼,换药的时候又要哭鼻子喊疼,身子是自己的,你不好好爱惜,难不成还指望旁人替你?”
“您离我这么近,伸手护我不就得了?”
声音越渐消弱。
眼看着小姑娘脑袋垂下,他自知说的重了,放缓语气哄劝:“不是故意要凶你的,孤只就是担心。”
孩提时她就顽皮的很,少师常在东宫,她一个小主子就差无法无天的翘尾巴,后来府里下人疏忽,爬书架砸了脚。
他那时正向往宫外,跟着少师回家,小姑娘一身新荷初绽襦裙,不挽披帛,顶着两个荷花苞发髻,上缀银铃华簪,腕子上的藕节镯丁丁作响,一只脚包的跟粽子似的,一蹦一跳的出来迎人。
身后的奴仆张臂要护,她不停反躲,没等少师跑至近前,小姑娘脚下虚滑,荷花缩成了团子,从楼梯上滚落下来。
那会儿他新降户部,适逢熟络程式,初习为君之道,接触的都是沉稳老臣,便是年纪小,旁人在他跟前也不敢落拓散漫,头一次见面就失仪的人,她是头一个。
失仪的小姑娘不光毫无形象,被少师扶起来后,还恶人先声,仰着脖子质问他:“你离我这么近,为什么不伸手护我!”
稚气未脱,带着纵容出来的一身娇气。
最后还是少师从怀里掏出买回的糖人,才哄得小姑娘眉开眼笑。
看着面前俯首不语的小人儿,秦桓泽五下生亏,不该凶她的。
“生气了?”
无人应声。
“孤错了,孤跟你认错,好不好?”
四下沉静。
他神情慌乱,伸手去抬她的颌,小姑娘眉眼弯弯,肩膀一耸一耸的憋着笑,被他瞧见,瞬间破功。
支着凭几道:“您怎么跟我爹爹似的,絮絮叨叨个没完。”
秦桓泽羞臊着憋出了道歉的话,小坏蛋竟是骗人。
当即黑着脸,丢下手里的团扇,起身出去。
清荷愁绪无措,不消须臾,又见他人回来了。
身后跟着的四五个小太监,手里捧着四方承盘,上置笔墨纸砚,那方小桌格外的眼熟,是月前她专程用来在榻上写小字用的。
“殿下,这是……?”
秦桓泽露齿一笑,“孤记得钟奉仪一手蝇头细书极为精妙,刚巧近日孤整理了一些典籍,钟奉仪大伤未愈,不得动弹,恰能帮忙抄录重著。”
青天|白日,当头一击打下,望过那半人高的一摞书籍,清荷勉强维持面上的笑颜,讨好的拉扯他的一角,把人拽到身边,心怀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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