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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父皇的意思是?”
秦衎把那几家有头有脸的都盘算了一遍,青州乃自顾通贸重地,凡是大陈富埒陶白之家,皆挤破头了想在青州插上一脚,但数来数去,唯有崔家是其中能耐最大。
皇上伸出一只手,笑着弹了他一指,嗔怪:“怎么跟你母后一样,傻乎乎。”
顺手在青州的点上划了一个圈:“下一步,在青州设立商市,凡与他国往来通贸,必须在商市备案留名,朝廷不收他们的银子,但每一笔银子,你这里必须得有数。”
皇上拿方才的帕子替他把衣领露出的一点红痕擦去,最后在他心头点了点。
在那种地方的痕迹没有处理干净,秦衎羞的脸上一红,磕巴的解释:“儿子与林绍琼约在了琴楼……”
林家自诩书香门事院在青州设立商市,由太子直接管辖,自此大陈与他国通商走上了正规化,规范化的新阶段。
及至暮秋,晋宁两条运河编归工部官辖,设祁、汾两处漕运局,管理河道维护和往来船只的商贸货运。
而后,太子入六部,正式接手朝堂政事。
世人皆以为太子荒淫,小小年纪便沉迷酒色,日后难堪重任,不曾想,只短短三载,东宫管下户部结余八千万两银子,国库充裕,经济大好。
芙蓉池边的亭子里,钟皇后一头乌黑的云发散在身后,简单的只做慵懒打扮,虽已过不惑之年,却因天家父子二人偏疼,未见半分岁月憔悴。
今上未设六宫,偌大的皇宫里无有争奇斗艳,连御花园的鸟雀都不多活跃。
钟皇后听完了前殿的趣事,笑着把手中的鱼食洒下,引得亭下一片热闹。
玉嬷嬷道:“原先奴婢还念着殿下年纪轻,贪玩了些,到底是咱们中宫教出来的好孩子,得了圣上与娘娘的本事,只教那些文臣武将跪在那儿瞻仰太子的功绩!”
玉嬷嬷是钟皇后未发迹时就跟在身边的老人,说话自然要胆子大一些,有些旁人不敢说的话在她这儿,也是常有。
钟皇后将手中残存的一点儿馒头屑捻下,拿眼睨她:“你这老货又装糊涂,他们父子俩合伙做局,哄着不让本宫往邵武跑,你会不知道?太子什么秉性,本宫清楚,你也不傻!”
叫主子把那点儿小心思戳穿了,玉嬷嬷也不害怕,笑着递上干净的湿帕子伺候。
憨憨的替自己分辨两句:“什么都瞒不过娘娘,实在是太子年幼,奴才也不忍心让他失望,这才……”
钟皇后笑着哼她一声,自顾去闲观她的一池锦鲤。
不远处,荷叶田田,一朵盛开的红莲开的正艳,清风吹过,自在水中怒放悠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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