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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那尤址,居得是高位,一个知府不能叫他多重视,哪怕他是太子的人。
你给太子办差,我也给太子办差,差你哪儿了?
“皇爷和太子殿下的意思,这次分田一定要分到位,旨意也下到了咱家这里,要咱家无论如何替你撑住这个场子,杨知府,咱家来问你,可有什么大的困难?”
乐山县形势紧张,情况不容乐观,杨廷和也不敢隐瞒,“回尤公公,乐山县有三家大户要拿回之前投献给齐宽的田。
乐山知县不同意,属下只怕那些人会有意阻挠。”
一旁脸大肩宽的谷大用开口说:“殿下派奴婢过来的时候,担心的就是有人想从中作梗,到时候借机生乱,以此来找杨知府的麻烦。”
尤址一听竟有这么个好理由。
马上顺坡下驴,“殿下所料必然不错,杨知府,咱们这就去乐山县,瞧瞧是些什么人在阳奉阴违!”
尤址这个镇守太监派头十足,仿佛是个忠心得不能行的奴婢。
其实谷大用来找他的时候他是既惊又喜,
说实话,天下的太监现在最羡慕的是刘瑾。
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,得了照顾太子的差使,日后太子登基,司礼监能少了他的位置?别看他现在还不起眼儿,往后他们这些人见了他都得跪着。
那种威风,谁又不想?
文官可以辞官,辞了官有家可以回。
可他们这些没根的人,只有宫里是家。
所以对于尤址来讲,只要能攀上太子,以前那些压着他的人,都不算个事儿。
朱厚照也是摸准太监这个心理,才有信心立即让谷大用来找此人。
现在好了,当地的镇守太监一出马,按察使衙门的兵便没有借不到的道理。
而在乐山县,
韩子仁这个知县亲自主持分田事宜,但要命的是,派出去的人竟真的遇到那些被煽动起来的民众,他们是数百人一齐行动,冲撞分田的人员,甚至打伤了一直跟随韩子仁的黄师爷。
这样一来,所到分田之处,均有人破坏,事情自然是无法推行,
韩子仁暴怒,
他也诨人一个,竟真的敢下决心把那些看着老实的农户给抓了起来,并且全都押回来亲自在大牢里审问,“说!
此事是不是那个姓赵的在背后指使?”
韩知县不是不可以直接派人过去抓人,但似这种大户都有关系,上面也有人庇护,他拿不到证据,这官司往上打也赢不了。
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
县丞来向他禀告,说知府大人来了。
韩子仁吩咐说:“你们继续审,不老实的踢他两脚,死不了!
劳资就不信问不出个名字!”
交代完这些,他便出了牢房去迎接,到了堂前一看,这哪里是知府大人,连东宫的太监都来了!
“韩子仁,咱家听说你这里分田不顺利,是不是有人刻意阻挠?!”
尤址是个急性子,他急着要人头向东宫邀功呢。
韩子仁也不二话,“回公公,的确有人从中作梗,属下已经抓了几个作乱的贼子,正在审问!
只要审出正主,即刻拿了交于公公处置。”
“可有怀疑的正主?”
这话是谷大用在问。
“倒有几户,而且也不是怀疑,属下几乎可以确认,就是他们。
只不过他们都是乐山县几十年的大姓,势力盘根错节,小民几乎都不敢得罪,属下也还没有找到证据。”
谷大用转而对尤址说:“尤公公,离京的时候,殿下催的可急啊。”
这话意思很明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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