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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第一场对峙时他们全程处于下风,他也觉得下一次自己一定能扳回来。
可被冯仲良作为旁观者提出来,他又觉得自己确实是自以为是了。
他只考虑到这是身为警察该做的事,考虑到自己应该做觉得对的事,考虑到自己的下场,却没考虑到自己身为刑侦队队长,对郑智以及整个队伍还有责任。
冯仲良又说道:“虽说案子不分大小,你们也算是刑警里的好手。
可事情分三六九等,既然上头没给信,你们就应该知道,这事办不得!
你们倒好,装上一对尾巴就以为自己是狼了,既打草惊蛇,又有可能给整个队伍带来生命危险!”
纪凭生攥紧拳头,咬肌把脸部线条撑得锋利,却没有杀伤力,他慢慢意识到了自己能力的不足。
冯仲良叹气,把杯盖拧上,音量降下来:“不管你们查到什么程度了,到此为止。
另外,你们的处分过几天就会下来,都给我绷紧了弦,别不把纪律当回事。”
纪凭生没吭声,郑智也是。
他们心里并非不服,只是觉得遗憾。
冯仲良站起身,朝外走,到门口时头也没回地说了句:“纪凭生跟我出来!”
纪凭生没犹豫,跟了上去。
“哥!”
郑智拉住了他的胳膊。
纪凭生看他一眼,拍下他手背,宽慰他说:“没事。”
冯仲良站在队外那棵树下,纪凭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路上骑着电瓶车和步履匆匆的人们。
他们有的面目急切,有的眼神黯淡,全是为生活奔波劳碌的模样。
冯仲良问他:“你看着他们,有什么想法?”
纪凭生想到两个字后回答:“平凡。”
冯仲良说:“让这些人只为生活烦恼而非生命安全,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。”
纪凭生一怔,这本是他选择成为警察的原因,可他似乎忘了。
冯仲良知道他不是不懂,还是选择提醒他:“身为执法人员,不是说要破多少案子、拿多少奖章才不亏待这身警服。
保护他们,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地活着,你就是一名称职的警察。
要相信你的上方是棵参天大树,能为人民遮风挡雨,你那点疑虑,它也早有主意。”
纪凭生别扭地把头压得很低,不想让冯仲良看到。
冯仲良走到他跟前,安抚道:“凭生,你一直做得很好,还是我当年见到的那个倔强、是非分明的小伙子。
我希望你永远不会辜负队长的职称,做好分内事,保护好这些人。”
纪凭生咬紧牙。
司闻回家睡了一觉,晚上来到药谷。
曾经的东升制药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,只能租用这边车间工作,工人从生产线上下来就睡在旁边。
后来越做越大,整个药谷都归他所有。
他推倒几个工厂重建东升的厂房,唯独最早的那个车间没动,让它如一块疥疮般存在于这个几乎无懈可击的建筑群中,恶心着来来往往的人。
司闻把车开到门口,下车。
他身着万年不变的西装,身姿依旧笔挺,搭配着惯有的不近人情的脸,稳稳踏入这块疥疮之地。
每走一步,脚底向下都留下一个扎实的脚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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