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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声音很焦虑,几乎要哭了。
她和褚幽相处的时间太少,也就几个夜晚的时间。
交流更少,除了肢体纠缠,交流几乎是无。
她印象最深刻是那天在黑暗中醒来,饥饿与孤独将她笼罩,她以为自己会窒息于黑暗里,可他打开灯,驱散黑暗,为她做了热腾腾的一碗肉糜粥。
他厨艺不精,做的不怎么样,可她吃那碗粥的时候,软糯热粥滑进胃里,温暖了整个身体。
一个会为她在深夜里煮粥的妖邪,会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?
南羽这一咬下去,牙齿被妖邪的皮肉硌的极疼,她的牙齿却没能在妖邪脸颊上留下半点印记。
它的皮肉这么厚实,依旧被那些人伤的满身血肉外翻。
南羽的眼泪终于没能忍住,滚滚落下。
妖邪另外两颗脑袋凑近,朝她呲牙发出困惑的低吼。
像在疑惑问:怎么这么笨,磕到牙了是不是。
吼了一会,它伸出舌头,将南羽脸上的泪珠卷了个干净。
南羽抱着它的脑袋,不理会被它舔的满脸口水,她哽咽道:“褚幽,褚幽,你能听懂我的话吗,离开这里,我们离开这里。”
妖邪歪了歪三颗脑袋,它的身上依旧在被扔符纸,那些符纸砸在它身上,就像天雷在它的身上炸开,它疼的颤栗,另外两颗脑袋朝院墙上站着的那些和尚道士愤怒嘶吼。
它身上那些类似手臂的触手也在朝院墙上拍打,可每次还没碰到院墙,触手就像触电般的缩回。
但就算这样,被南羽搂着脖子的那颗脑袋也一直没有动弹,保持被南羽抱着的姿势,一点点把南羽脸上的泪珠舔卷干净。
它的眼睛凶凶的瞪着南羽,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。
不同于另外两颗脑袋朝那些人发出的愤怒咆哮,它这颗脑袋发出的吼声低沉,不是愤怒,更像在威胁她。
威胁她不要再哭啦,也不要再流这种难吃的眼泪珠子。
南羽的眼泪也就是那么一瞬无法抑制的滚落,马上她就恢复理智,四下扫了眼,发现妖邪无法接触墙院后,南羽后知后觉明白过来,不是妖邪不想离开。
是它被困在了这里,它无法离开。
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,在被动挨打。
它能坚持多久?它该有多疼!
可那些人,他们站在院墙上,居高临下,就如掌控蝼蚁生死的神明,不,他们不如神明。
神明漠视一切,对所有生命一视同仁,可他们只在乎在自己,他们无法容忍与他们不同的存在。
南羽爬上妖邪的后背,在妖邪的目光中落入院子里。
妖邪的一根触手跟在她周围,会在那些符纸靠近的她的时候挥舞开。
它的那根触手也因此被符纸伤的血肉淋漓。
漫天的阴云已经散开,夹裹冰雹的大雨也早就停了,蓝天白云,阳光绚烂。
但院子里的地面被雨后的泥泞浑浊充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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