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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芳英扶着小腹跪坐在马车里,贪婪的看着马车外的人,他弟弟阿英脸上的笑容是从小大从来没有过的。
他们镇国公府弄丢了皇帝,一场泼天的大灾还没过去,爹爹战死沙场尸骨至今仍未下葬,一生戎马的爷爷也被关在府中,纵然当今圣上念着他们家祖辈镇守大昭的情谊,但上一任皇帝御驾亲征,他们保护不力,以至于皇帝被俘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他这个时候与阿英相认,除了再把他拖回泥潭以外,又有什么用呢。
“不……不了,”
徐芳英的声音痛苦至极,马车外的人已经走远,他一面心痛一面庆幸,心痛的是他弟弟明明那么洒脱的一个性子,现在却看着这般……这般像个刚开窍的孩子一样。
他也同样庆幸,无论如何阿英活了过来,纵使从刀山火海里趟过,他们徐家儿郎,仍旧铁骨铮铮的活了下来。
“博宇,你去查查阿英身边的书生是什么人,”
徐芳英泪流满面,视线依旧盯着已经看不到人的方向,“博宇,你帮帮我,我保证听话,以后都听你的话,好不好。”
季博宇见他这个样子心痛难当,他小心翼翼的摸掉徐芳英脸上的泪,“就算你不求我,我也会去做的,芳英,”
季博宇亲了亲徐芳英的头顶道:“让你听话是为了你肚子里,咱们孩子好,”
怎样在你眼里我仍旧如此不堪。
从来只是抗拒季博宇的人,此刻用仅剩的一只胳膊,牢牢回抱着他,像是沉浸在苦海里,找到了唯一的一叶扁舟。
季正则二人挑了一只膘肥体壮的大公鸡,回了书院后,阿英在小厨房烧水,他就拎着一把柴刀,对着五花大绑的公鸡,比划了几十个全也没找到地方下手。
把文弱书生,肩不能提篮,手不能宰鸡演的是淋漓尽致。
他倒不是怕,就是从来没干过这个活,上辈子买鸡都是杀完清理好的,他揪了揪鸡脑袋,想着要不要一刀剁头。
要是一刀看下去会不会喷血,喷血的话阿英还得洗衣裳,正比划着,阿英拿了一只青花碗放到地上,拎着鸡脖子薅了几下鸡毛,上手就是一刀。
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没有半点拖沓,看的季正则自愧不如,“阿英啊,一会拔鸡毛我来。”
“好啊,”
阿英把烧好的开水兜头浇到公鸡身上,然后搬了个板凳在一旁等着看季正则薅鸡毛。
开水浇到生鸡身上的味别提多难闻了,季正则撸胳膊挽袖子摆足了架势,薅到一半就受不了了,到最后还是阿英三下五除二搞定。
由于受了味道的影响,鲜美的炖鸡季正则没吃多少,倒是阿英吃的鼻尖冒汗,“阿正哥,许公子不是喜欢吃鸡,待会给他松去些不。”
炖鸡还剩了一大盆,季正则送到许佑安院子的时候,正赶上许佑安他他小爹爹在,许佑安躺在炕上嘴唇煞白,正一口口的吃着他小爹爹喂的参汤,“阿正,还是你好,惦记着给我送肉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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