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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言以前演过一个心理医生,为此还特意去跟专业医生请教过,按理说陈词在这种时候,他又是刻意放慢了语速懒着嗓子问他这一句,就算套不出来对方也会松懈。
可他问完之后隔了两秒,那边有很轻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过来,陈词轻咳了一声润过嗓子,试探着问道:“顾言?”
就算在防备力最低的时候,也要确定对方是认识的人吗?顾言眸光暗了一瞬,旋即浅笑开,“嗯,是我,我在你家门口。”
陈词揉了揉头发,掀开被子,“……我去给你开门。”
“不用,你不是睡着么,我自己拿备用钥匙开门好了。”
话筒里已经有脱鞋在地面上滑动的声音,陈词低声说了一句:“没有备用钥匙。”
门锁几声咔哒,应是锁了好几道。
陈词拉开门,顾言站在门前,口罩拉到下巴上,仰头对他露了一个笑。
门后的青年乱着头发,眼睛微微眯起,一侧脸颊有很浅的被压出来的睡痕,粉红的一小片,无端地觉得有些可爱。
顾言眼底原有的冷意悉数散掉,浅笑着打量了他一眼,“所以陈老师你那些睡裤都是用来防我的?”
以前他就在想,衣柜里用来做睡衣的衬衫全都大了一码,陈词身形瘦削,穿上去之后直接就遮到了大腿,为什么还要穿一条长到脚踝的睡裤。
而此时青年从睡梦中醒来,确认来人身份之后,便毫无防备地将自己暴露在了对方面前。
腿部线条优美流畅,并没有任何遮挡物,白皙修长,在初秋的夜里撩着人心。
顾言眸底暗色重新袭上又被强行压了下去,像寒暄一般问着:“不让我进去吗?”
直到这时陈词才意识到顾言真的大半夜的出现在他家门口了,微愣着侧过身子放他进来,“不是说最近很忙没时间过来吗?”
顾言背了一个双肩包,“你嗓子不是不舒服么,之前出国助理帮我买了点药,润喉效果挺好的,就给你送过来了。”
陈词:“……”
“你过来就是送药的?”
他觉得这事有点玄幻,当物流都是假的吗,还是说顾大影帝对每一任床伴都这么贴心?顾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,又担心他有压力,半调笑着说:“也不全是,主要是我想你了,陈老师。”
后半夜将近一点的时间,屋子里安静得不像话,窗外有几只秋蝉叫着,这人在光下拿出来几瓶药笑着说这么一句话,诱惑意味明显。
陈词缓了缓心神,半冷不热地说:“你上次说这话的在陈词一开始的想法里,和顾言的第一次见面不过是水城的一场419。
那天过去,自然就该散在云烟、落入河流里。
只是这水流,流着流着又绕回到了自己脚边。
极尽缠绵和温柔地盘旋。
渐渐地,整个人便落在一汪碧水里。
上不得、下不得,只能随波逐流。
他微眯着眼,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地梭巡。
哪怕一开始说好了,喉间还是会时断时续地溢出破碎的声音。
破碎、迷茫、压抑,又舒服。
……事后陈词照例要去洗澡。
只点了一盏床头灯,暖黄色的光。
陈词下床,捡起衬衫套上,起身就欲走,手却被人抓住。
顾言轻声问:“不累吗?”
陈词:“……”
他坦诚,“累。”
这人多折腾人自己不知道吗,怎么好意思问他累不累……顾言却勾了个笑,“那先睡吧,我没弄进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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