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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说这些天钟庆然最熟悉的同辈,莫过于四妹钟磬,再就是五弟钟庆涵,以及四叔家的两个孩子,六妹钟晓和六弟钟庆成。
其他人,和他并不亲近,有一些甚至还隐隐对他有敌意。
就算嫡亲的龙凤胎大哥大姐,对他的感情也是淡淡的,仿佛应付一般,只偶尔过来看一次,其余时候连个人影都不见,看护的任务都交给刚八岁的四妹。
看来爷奶的偏心对待,让钟庆然非常不得人心,大人还晓得遮掩一二,孩子便容易暴露内心。
原主有受到爷奶偏爱也不是毫无缘故,那时他还很小,四叔刚娶亲,一大家子去给外曾祖母过寿,途经曲埠桥时,他死活闹着不愿过去。
当时爷奶就对原主很是疼爱,看见三孙子哭闹不休,就让大队人马停在桥边,拿出当礼物的糖果糕点哄他,却怎么也哄不好。
看到侄子都快哭的背过气去,其他有意见的叔婶也不说话了。
哭到声嘶力竭时,曲埠桥轰然倒塌,把钟家人吓得面无血色。
朔江可不是一条小河,河面宽敞无比,曲埠桥这段是附近最狭窄的地方,周围十里八乡要到江对面,只有两种方法,要么绕远路走曲埠桥,要么坐船渡河。
曲埠桥还是连通朔江两岸的交通要道,走这条路的外乡人也为数不少。
桥垮塌时,桥上就有好些人,生还的还不足半数。
钟家人惊魂未定,童氏更是抱着哭累到睡过去的三孙子不肯撒手,老人家六十大寿不容错过,一家人心惊胆颤坐船过河,寿宴上也只勉强挂着笑脸应付。
打那以后,钟老爷子夫妇对钟庆然更加疼爱,爹娘叔婶们也关爱有加。
那段时间是钟庆然过得最舒服的日子,随着时间流逝,除了爷奶爹爹以及少数几人一如既往对待之外,就连娘偶尔都会流露出不满的情绪,更不用说其他人。
钟庆然倒是能理解,再多的恩情都抵不住长年累月的不公对待,看着自己儿女只能喝汤,他却吃肉,谁还没点小心思?
娘的想法很是现实,表现就是更加疼爱大哥。
养儿防老的思想在大周朝非常严重,他都十二岁了,一天到晚还只知道玩耍,田里活半点不会,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嫁出去的闺女。
这一点,原主压根没感觉到,他活的没心没肺,到了都是快乐的,也算是他的福气。
“三哥,这毯子是我和四姐一起拿的。”
钟晓今年五岁,头发枯黄,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,满眼写着求表扬,旁边还围着钟庆涵和钟庆成两小子,以同样的神情看着他。
钟庆然实在是有些无聊,倒是起了逗孩子的兴致,抬手拍了拍小丫头毛发稀疏的脑袋瓜子,也没漏过两个弟弟:“磬丫头呢?”
“四姐在河边,今天爷爷带人打鱼,哥哥姐姐们都去帮忙了,我一定会看好三哥。”
钟晓拍着小胸脯保证。
胞弟钟庆涵也不落于人后,大声宣示着,连带才三岁的钟庆成都口齿不清地附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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