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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从阮信心十足。
荔知知道,他的信心来源于他是家中独子。
鲁涵总不至于为了棒打鸳鸯弄死这个唯一的儿子,更不必说溺爱成性的夫人,只要他决心够坚强,没有什么能被双亲阻挡。
荔知能够看出鲁从阮动真格了,如果她再不想些什么办法,他当真会为求娶她而闹到父母那里。
她不愿出不必要的风头,更不愿为鲁从阮出不必要的风头。
就在荔知冥思苦想怎么摆脱鲁从阮这个节外生出来的“枝”
时,她一回府就得知一个惊天大消息——谢兰胥腿疾痊愈,已于今日离开都护府,前往蓬溪草甸服役去了。
她不敢相信这一点,命嘉穗前去竹园打听,嘉穗回来后,面色难看,告诉她竹园已经人去楼空。
“怎会如此?”
荔知皱着眉头。
“我也很吃惊,怎么走得这样急……”
嘉穗一脸忧虑,“我听人说,是都护府一个叫余敬容的长吏,几次三番谏言,说是什么……废太子之子被皇上派来鸣月塔戴罪服役,老爷应()该以身作则,寻常对待。
否则会惹恼京都中人,认为老爷结交殿下别有用心。”
“这余敬容是什么人?”
“没见过,”
嘉穗摇了摇头,“不过听说是个清官,为人正直,只是有些死板。”
余敬容早不谏言,晚不谏言,偏偏在这个时机出现……荔知直觉将其联想到鲁从阮身上,这几日,他明显松懈了下来,像是解决了什么心头大患,原来是因为找到了得力的冲锋战将。
她让嘉穗不用担心,转身去了扶风院求见鲁从阮。
一路上,她没遇见什么人,很快就到了鲁从阮所在的扶风院。
院内的丫鬟见到她,都带着畏惧和恭敬低下头。
鲁从阮在书房里笑容满面,他的贴身小厮站在一旁,两人都像是得了什么好消息,从里到外透着喜悦。
荔知抱着今日所穿的上好绢衣入内,鲁从阮看见她身上的奴仆布衣,脸上的笑意淡了,挥手让贴身小厮退下。
“怎么,现在就来借书了?”
鲁从阮皮笑肉不笑,眼中若有威胁。
荔知看得出来,他分明知道她为何而来,只是不想听她开口说话,才故意说起书的事情。
可她注定不会叫他如意。
荔知屈膝下跪,沉默行了一礼。
起身后,她摘下头上的宝石簪子,解下耳垂上的珍珠耳珰,去除一切不属于她的痕迹。
鲁从阮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。
“……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承蒙少爷厚爱,然奴婢命薄福微,不敢拖累少爷。
奴婢愿在马场为少爷养马牵马,为少爷的拜将封侯日日祈祷。”
荔知高举抬着绢衣的双手,价值高昂的首饰在华美的绢衣上闪烁发光。
她的神情坚决,直视着鲁从阮暴怒的双眼,缓缓道:“……奴婢心意已决,求少爷应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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