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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雨绵重新睁开眼的时候,天已经亮了。
鼻尖是一股浓烈的药水味,她眼睛一瞥,便看到了病床边挂着的吊瓶,一个白衣大褂的高大男人,穿着一身白衣,戴着口罩,正在给她换药。
“师哥……”
“你现在还很虚弱,躺着先别起来。”
苏煦炎换好药瓶,立即用手轻轻按住温雨绵的肩膀。
看她的时候,眼神很温柔很宠溺,就像是哄小孩般:“乖,听话,躺好。”
温雨绵点了点头,老老实实地躺好。
转念,又激动起来:“师哥,我肚子里的孩子……”
“放心,没事。
我给你挂的葡萄糖,你现在怀着孕,我不会乱给你用药。”
苏煦炎摘掉口罩,嘴角上挂着笑,就像邻家大哥哥般,给人很踏实的感觉。
温雨绵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。
苏煦炎摸了摸她的脑袋,重新戴上口罩打算离开的时候,被温雨绵喊住。
“师哥,我有个不情之请。
如果,我是说如果纪存修来医院了,你告诉他,我的孩子流掉了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,但咬字却很重,表情也很严肃。
苏煦炎眉头一拧,原本想开口劝说,可是想了想,还是眼睛一弯,笑着点头:“好,依你。”
接下来的一整天,温雨绵都在病房里等待。
可最终,也没见纪存修出现过。
……
当晚,温雨绵通过暗网办了转院手续,去了一家私人医院休养。
为了彻底调养好身体,她人间蒸发了一个月。
一个月后,她先去找了律师,拟了一式两份的协议书,带着去了纪家。
面对温雨绵这个不速之客,纪家上上下下,没有一个表示欢迎。
相反,对温雨绵态度都很冷漠。
尤其是纪存礼,还记恨着上回的事,又恼又不罢休。
“贱人,你还好意思回来?我听说你消失了一个月,是不是到外头跟野男人厮混去了?”
纪存礼嘴不把风,说的话特别难听。
公婆坐在餐桌边,听到纪存礼羞辱温雨绵,什么话都不说,继续吃吃喝喝。
婆婆吃得差不多了,把筷子放下,冷哼了一声:“温雨绵,这一个月你去了哪里?你不给我解释清楚,今晚就哪都别去,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!”
“妈,别跟这种贱女人置气,我看再这么下去,大哥迟早要休了她!”
纪存礼一脸傲慢,吹胡子瞪眼的。
温雨绵全程都不置一词,给足这一家人表演的时间和空间。
好半晌后,她才淡淡道:“都说完了?都说完了的话,那轮到我说。
纪存礼,不用等到你大哥休了我,我先把他休了!
这是找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,我已经签了字,回头你们让纪存修也把字签了,大家好聚好散。”
她神情淡漠,好像在处理一件特别不值一提的事。
她这样的突然转变,让纪家全家都震惊。
尤其是婆婆,激动地举起手,指着温雨绵的鼻子,便泼妇骂街般谩骂了起来:“你上外面野了一个月,还好意思回来跟修儿提离婚?”
“估计是怕被休,所以先下手为强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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