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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没有人在这个关口细究他以一敌多轻易胜出的缘由。
于金搬来的救兵打架的时候没有用上,反而在赶来之后先救起了人。
无论今日的事情起因经过如何,兰通城都是魔主的势力范围,神鸟一族不能有人在这里丢了性命,否则回到魔界难免生事。
待一切仓促收尾,乱事稍歇,这人来人往的闹市早已经狼藉满地不成个样子。
萧淼清与师兄们一起将大师兄安顿回春风楼。
他们师兄弟多多少少都受了伤,本来对神鸟一族的举止也颇为气愤,然而在先前看见栾临和其他侍从的伤以后,不仅气愤化作乌有,邵润扬还主动去为栾临诊脉医治。
虽然是神鸟一族莽撞粗鲁在前,但今日之事如何都不适宜闹出性命代价,否则便是他们回师门恐怕都要吃一堆挂落。
萧淼清在张仪洲房中与付意段西音他们确认了张仪洲身体无恙,打坐即可后便退了出来。
萧淼清回想今日之事,也没想过张仪洲会护自己到如此地步。
他正在廊下出神,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只小瓷罐,萧淼清转头看见闻淳绷着脸正抬手对着自己。
“这是什么?”
萧淼清拿过来打开看。
瓷罐中是一种味难闻的黑色药膏,看着稀稀拉拉的颇为怪异。
闻淳瓮声瓮气地说:“治抓伤的药膏,他们那些鸟爪子抓出来的伤口可不是随意能够医好的,必须涂上这种特制药膏才能好得快,否则你就等着伤口溃烂吧。”
“真的吗?”
萧淼清怀疑地将那瓷罐托到鼻子前闻了一口,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他头顶,差点叫萧淼清流下泪来,他赶紧将瓷罐离脸远点,口中呛咳道,“你不会是使坏骗我的吧?”
闻淳和栾凤关系不好,之前萧淼清就知道。
他猜测这会儿闻淳知道自己曾经和栾凤有接触,甚至还被误解成对方的妻子后,闻淳心中为此不快咧。
从这个角度出发,萧淼清觉得自己的怀疑有理有据。
闻淳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:“我才不说假话骗你,哪里像你嘴里就没有几句真话,都不知道你在外头还招了些什么事。”
闻淳气得眼睛溜圆,他一把拿过萧淼清手上的药膏,又抓住萧淼清的胳膊,将衣料往上一推,露出手臂上的伤口来。
伤口不算很深,不过还是能看见血肉错位,边沿红肿。
萧淼清已经给自己用了止痛的咒术,自己也看过这伤口,为此并不觉得多可怖。
倒是闻淳此时才真的看见萧淼清的伤处,一下先怔住,慢慢收了气鼓鼓的模样,垂眸盯着看了几息后,用指尖挖了块药膏出来,浓黑色的药膏由闻淳的指腹带着在萧淼清红肿的伤口上轻轻抹匀。
闻淳的动作放到极轻的程度,萧淼清由着他动作。
因为疼痛感已经被屏蔽,闻淳过轻的动作反而叫萧淼清觉得有些痒。
他忍不住往回缩了下手。
闻淳以为萧淼清痛,立刻停下,抬头紧张地问:“是我按痛了吗?”
萧淼清本来要笑着说自己只是痒,然而看见闻淳抬头时露出的眸子里水光潋滟的,有点笑不出来了,“不痛,是你抹得有点痒。”
闻淳不知信不信,反正他反而放轻了指尖力道,几乎悬浮着由药膏自行流淌到萧淼清的伤处。
然后他眨了眨眼睛,两颗大大的泪珠子就坠到了地上。
闻淳再抬头看见萧淼清正看着自己,便有些赧然,又自觉没出息。
他看见萧淼清身上的伤口,想的是若伤口在自己身上便好了,疼不疼的他就都知道,现在平白叫萧淼清受了痛。
说到底是自己哭了,太丢脸,闻淳本来想要避开不谈只当这泪珠没落过,可挡不住萧淼清一直看着自己。
闻淳用衣袖擦了擦眼睛,粗声粗气道:“是这药膏熏眼睛,熏得我眼睛难受。”
萧淼清原本觉得奇怪,听闻淳这样讲也觉得有道理,这药膏的确挺熏眼睛的,而且除了这个原因外,闻淳还会因为什么哭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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