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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澹眼底泛起湿意:“而你呢,你与我一起时,日日盘算如何离开我。
起初是不想与我圆房,想往我的床上塞女人,而后是算计离宫,你心里有韩城、有荀家、有陇原、有西北卫军,就是没有我,你走的时候,那么坚决,头都不肯回。”
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,云澹万万不会想到自己竟会有这样的光景,在荀肆面前落了泪:“无论我做什么,在你眼中都是假的,你永远都要走,从不把我放在心上,哪怕只有一日。”
“胡说!”
荀肆听到云澹说这些话,又见他落了泪,那颗不肯低头的心终于动摇,用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: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!”
那泪水却汹涌,惹的荀肆心乱如麻,不想再与他说下去,只得站起身朝外走。
有什么可说的!
云澹见她哭成这样又要出门,几步跨到她身前挡住了那扇门。
“你做什么!
我不想与你说话!”
荀肆用手推他:“与你说不清楚。”
云澹任她推他,岿然不动。
荀肆气急,低低吼道:“你再挡着,我就打你!”
“那你打就是了。”
云澹握住她手腕,将她朝怀里拉,又将她的手按在他胸口:“你打这儿,左右这儿疼的都麻木了,没有知觉了。”
云澹将荀肆抱在怀中,以为她会如暴风骤雨一般与他闹一场,闹一场才是荀肆。
可荀肆却没有,静静窝在他怀中,一动不动。
云澹诧异,低头去瞧她,见她一双湿漉漉的眼小鹿一样睁着,无辜的看着他。
“荀肆。”
他低声唤她:“我好不容易来的,这一路风里雪里,片刻不敢停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看不得你落泪。
你一落泪,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你别走成吗?我还有好多话与你说。”
“那你说。”
荀肆要他说,却在他怀中一动不动。
云澹的怀抱似乎有一味药,这药令他哪怕什么都不说,荀肆都觉得安静了下来。
适才的火气嗖的不见了,鼻子在他怀中拱了拱,他用了什么香?真好闻呐!
云澹并不知道怀中的人神遁了,轻声问她:“那咱们坐回去说?”
“不。”
云澹紧了紧手臂:“那便这样说。”
怀中的小人儿安安静静,狂风暴雨过了,这会儿天清气爽,云澹静下心来,这才发觉而今抱着她不似从前那般了。
从前抱着她,怀中被塞的满满当当,而今即便用了点力气,总还感觉空了一块儿。
云澹心中生出了不满足,手臂又紧了紧,将荀肆束在他怀中,这才觉出满足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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