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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刚想去前窗边看看外头的情况,敲门声又响起,随即跟上了一个陌生的声音。
“南哥,我系阿龙啊,坤哥的细佬仔来嘅。
龙头知你的事情,话大家同门一场,要帮你在孙庸面前解释,派我来揾你回去。”
阿龙?边个阿龙?山鸡听了这话将信将疑。
陈浩南依旧把着枪,在大脑的飞速运转下,倒还真回想出来靓坤身边有个叫阿龙的。
可靓坤会有那么好?
门外的声音又响起,“蒋生虽已经退位,畀坤哥坐堂,但我哋都要畀他叁分面,南哥你是蒋生亲带的人,真伤咗你,我们坤哥返香港,点对蒋生交代?”
古惑伦对洪兴的事情了如指掌,说起鬼话来有鼻子有眼,压根用不上打草稿,听得乌鸦都默默比了个赞。
陈浩南还有犹豫,可山鸡莽撞,对靓坤又有旧恨新仇,如今听他这么说,本来就憋着的一口气瞬间要喷出来,“靓坤这个扑街,真以为做咗龙头大晒(了不起)呀?返去话畀你们大佬听,洪兴少咗我南哥散一半,边个听他这个狗头司令讲乜野!”
山鸡边说边冲过去开门,陈浩南都来不及阻拦,门已经被拉开。
一张陌生的脸露出来,古惑伦轻蔑一笑,招呼道,“你好啊,山鸡。”
山鸡不认识眼前人,还真以为是靓坤的手下阿龙,刚劈头盖脸又要开骂,没想到他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虎体猿臂的男人。
古惑伦不认识,乌鸦哥怎么可能还不认识?
山鸡大惊,“你...点解你在这里?”
陈浩南闻音而来,看到了门外的人,也不禁面露讶异。
男人扔掉手上的烟踩灭,笑嘻嘻抬头,同样打招呼,“点啊?陈浩南,仲识得我吗?”
“乌鸦?”
陈浩南不似他,前世的那些记忆,那些兰因絮果一人知晓。
对于眼前的男人,他的印象仅仅局限于:乌鸦是同靓坤搞电影生意的合伙人,洪兴对家——东星的堂主。
只是他也不明白,为什么明明和乌鸦并不熟悉,甚至说混不上一个眼熟,仅因为他那满身的邪气,就让人很不舒服,进而自心底起溢出一股凉意。
陈浩南一下子警惕起来,迅速举起枪,对准男人眉心,“你来做咩呀?”
面对黑洞洞的枪口,这种赤裸的死亡威胁,乌鸦却根本不放在眼里,依旧不改嬉皮笑脸,“咁紧张做咩?我来,只是想同你倾笔交易。”
山鸡把乌鸦和靓坤化为一个阵营,语气自然不会太客气,“我们同你冇乜好倾嘅!
快啲同我扯(滚)!
不然打爆你个头!”
乌鸦一声嗤笑,破天荒的没发脾气,而古惑伦不允许有人对自己大佬不敬,先一步开口,“我大佬同陈浩南倾事,边有你插嘴的资格?”
山鸡仍然不识他真实身份,反击道,“你系靓坤细佬,却跟住乌鸦,做咗二五仔的人,仲有脸叫嚣?我系你,早就自己撞死,没脸活着!”
他正还想说什么,却被陈浩南制住,现在不是学泼妇吵架的时候,“山鸡,够了!
他唔系阿龙。”
枪口转向,他问,“你话,你到底系边个?”
终于有个长点脑子的人,本就没想隐瞒,他道,“我系东星古惑伦。”
怎么说陈浩南也是见过世面的人,只看脸或许认不出,但一听了名字,当然就能立刻反应过来,眼前人是何许人也。
没放下枪,陈浩南依旧和面前两人僵持着说话,“乌鸦哥和东星骆爷手下第一智囊大驾光临,特意来揾我这个逃亡啲人,想同我倾咩?”
乌鸦没说话,古惑伦呵斥道,“把枪放下再倾!”
“你话放下就放下?”
山鸡道,“点知你们藏咗几多阴招?”
“蠢。”
乌鸦冷笑一声,终于开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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