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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底里满是嘲讽,看着秦朗。
“我原是想,方才我被迫给老三磕了一个头,得让秦知语给我还一百个道歉。”
她一字一顿,说得无比清晰:“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秦朗立刻追问。
“不过,现在我想要你代替她,当着列祖列宗的面,给我磕一百个头,道歉。”
秦不晚轻轻抬手,指向身旁上百张牌位,道。
秦朗错愕了几秒,目瞪口呆怒道:“秦不晚!
你简直大逆不道!”
“我逆的什么道?”
秦不晚微微挑了下眉,笑了起来。
“老三甚至进不了秦家的族谱,是你私自将她灵牌拿进来。
她算是我什么人?你让我跪在秦家祠堂给老三道歉,大逆不道的,是你才对。”
“你……”
秦朗想要说什么,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秦不晚眼里只剩下无尽的冷意:“你跪,我就放过她。”
秦朗羞愤地怒视着她,半晌,又望向一旁缩在角落泪水涟涟的小女儿。
“爸……你不要跪,我不要紧的。”
秦知语呜咽着开口:“我本来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,您不能为了我受这样的委屈!”
秦朗深深叹了口气。
几秒之后,他缓步走到秦不晚跟前,直直地,跪了下去。
随后,躬下身,当真给秦不晚磕了一个头。
沈川在旁数着:“一个,两个……”
秦不晚转眸望向了别处,她捏住衣角的手,指甲慢慢嵌进了掌心里。
沈川数到三十几的时候,秦朗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。
秦不晚始终都没有看他,她单薄的身躯缩在太师椅上,麻木地听着沈川数数,看着门外的雪大片大片落下来。
这一刻,她觉得好讽刺,她似乎变成了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。
傅云商看着她,重重捻着手上的玉扳指,没有作声。
“爸!
您不要再磕了……”
秦知语在旁哭得声音嘶哑肝肠寸断。
秦不晚这时忽然笑了笑,收回目光,看向面前的秦朗:“这么看来,秦先生父女两人,也知道礼义廉耻是什么。”
秦朗眼底里满是悲愤,盯着她没作声。
秦不晚自己从椅子上撑坐起来,伸出血迹斑斑的右手,轻轻拍了下秦朗的脸,以示安抚,凑近了他,轻声道:“只是你知道吗?今天也是我的生日。”
她的生日,她不顾尊严只是想来求一个救命钱,却被陷害被当众羞辱被自己亲生父亲打的半死,他们却还奢求她怜悯?
你算老几?
今天这事,是秦知语自己在熙园挑的头,自己犯下的错,无论多严重的后果,自己承担,自食其果。
他们父女两人此刻无计可施的样子,只会让她觉得爽。
秦不晚又扫了眼泪水涟涟的秦知语,微微笑道:“你们活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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