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劳资回乡种田,还能继续喘气!”
韩子仁没个读书人的形象,话里有时还有脏话,搞得跟个地痞流氓似的,搞得他们很无奈。
其实不止乐山,
杨廷和已经收到了治下临淄、博兴、寿光、昌乐等多个县城的奏报,这齐宽之所以能贪这么多田地,其中大部分是投献而来。
现在要分田,正主当然要找来。
让他印象深刻的那个痞子知县韩子仁,鬼点子多,但好像没办法,只能不讲道理的硬来。
另一边,被排到山东专门负责办理此案的周经收到了京城的信,
上面只有五个字,剪除杨廷和。
他们这些老油条,许多话不必说的那么清楚,这样一讲其实意思他已经明白了。
看来是东宫逼得大家没了办法,
虽说他是太子,不管是谁都改变不了这一点,但只要手里没人,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然而让周经有些为难的是,
当初出京时,他是在御前做过保证的,办不好齐宽一案,他自己也要去职退位。
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大理寺少卿吕叶、刑部主事周会成,他们都属于团队一员,也就是刘健当初的建议,如果田地里再涉及其他案件,直接就地审理。
“……据说杨廷和在办案过程中困难重重,便是因齐家之地有不少是各方投献而来。
因有东宫撑腰,扳倒上司倒还算容易,只要东宫偏信了他即可。
但要把这么多的田、这么多家的利给分得明白,东宫却帮不上什么忙,他一个四品官也很难搞定。”
周经则是忧虑,“明年,青州府的田税是不能少的。
这时候去动杨廷和,以什么名义?”
其实也不是以什么名义的问题,吕、周二人都听得出,这是大司徒担心自己跟着一起倒了霉。
周会成笑了笑:“大司徒保证的是青州府的田税增加,可又没说增加多少。
不管怎么样,这次东宫要办齐宽案,不少百姓依然是能够分得田地的。”
这话倒是有意思,
只要分了一点,部分无田的百姓有了田,那么大司徒要完成‘军令状’也不是难题。
然而周经也算有几分正气的,脾气也大,满是傲气的讲:“自作聪明!
扳倒一个四品官,还要牺牲百姓?传出去岂不是说我户部尚书无能?!
你们也不要跟着瞎出主意,当初,本官在御前就曾说过,我周经从不反对惩治贪官!
更不反对为民谋利!”
吕、周二人多有些无奈,“大司徒、京里的大局为重啊!”
“本官知道!
但做人做官要有底线,不就是一个杨廷和?收拾了他就行了,坏不了大局!”
说完他还把这封信给撕了,“我周经为官多年,只知上忠君父,下安黎民,似这种背后计算,吾不耻也!
拿笔来,参杨廷和的奏疏,本官来写!”
京里的人搞了半天,最后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钱桂来上疏,真是让他万分瞧不起。
杨廷和也不是处处就对,参他几个错处,怕什么?
吕、周二人又问:“那么对于投献之地,大司徒准备怎么交代杨廷和?若是杨廷和坚持不还投献之地,则地方一旦生乱,大司徒身为经办钦差,能逃得了干系嘛?”
“那又如何?!
只要问心无愧!
死又何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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