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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说丧妻续弦的鳏夫最有可能成事。
明珠儿,父亲已经知会了门外把守的常将军,打算入夜后悄悄出门商议。
一两日定下人选,尽快送你出嫁。”
谢明裳:“……”
谢明裳呛了一口风进喉咙,剧烈地咳嗽起来,精致面孔发了白。
谢琅慌忙替她拍背顺气,不远处候着的兰夏和鹿鸣也冲上来,一个挡风,一个取出药酒服用。
“你们就这么琢磨的?”
谢明裳平复下咳嗽,人给气笑了。
“昨天才说的回来陪你们,原来没一个人信,只有我当真了?“
越说越气,她掉头就走。
走出几步忽地回身,谢琅站在木桥上,眼神复杂伤感,抬手似乎想喊她,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。
谢明裳又几步走回小木桥上,牵着她哥往主院方向走。
“站风里吃风作甚?回娘屋里继续喝汤去。
“
*
兄妹俩来回折腾一趟的功夫,屋里鼾声震天的谢枢密使睡醒了。
此刻人已起身,披衣站在内院门口,一位身穿禁军皮甲的佩刀汉子寻他说话。
——赫然是奉命看守谢家的常将军的手下。
风里送来断续的话语声:“常将军叮嘱卑职转告,门外有可疑人物出没,或为皇城司的眼线……谢帅这几日多静少动。”
“宫里新传来的消息……河间王已入京……”
等谢家兄妹走近时,正听到父亲沉声问:“消息可靠?怎的如此突然。”
“亲眼所见。
据说只带了两百亲兵入京,未打出旗帜仪仗,应是秘密奉诏返京。
宫里昨日办了一场家宴,正式的接风宴定在两日后,京城里五品以上的朝臣和宗室勋贵都会到场,消息确凿。
常将军叮嘱谢帅近期多留意。”
那禁军汉子尽忠职守地回禀。
谢枢密使一座山似的站在庭院门里不动。
半晌,惊醒般转向谢明裳,问的却是谢琅:
“叫你别提,你还是跟她提了?”
谢琅道:“事关小妹终身,怎能隐瞒不说。”
谢枢密使盯着谢明裳不知不觉抿住的唇角:“从前挑挑拣拣,满京城的儿郎不愿嫁,眼睛顶天上去。
现今匆忙要嫁不知哪家的鳏夫,叫你委屈了?”
父兄注视过来的视线里,谢明裳抿住的粉润唇角往下一撇:
“爹爹别瞎折腾了。
谢家眼下的局面,杜家不敢娶我,找个鳏夫就敢娶了?别被人给哄了,表面上说得堂皇,一顶轿子把我抬去家里做个婢妾,关在后院磋磨,没三两天不是我死就是他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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