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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清晨,父亲亲笔书写的认罪书已经交由门外禁军,转呈朝廷,今日就会呈上御前。”
大事当前,谢琅神色凝重起来。
他虽然劝说父亲认罪,但两厢其害取其轻,心里却也并无十足把握。
‘父亲认下贪墨之罪,谢家断尾求生。
今日上书之后,谢家如何论罪,能不能从谋逆大案顺利脱身——就看圣心如何了。
’
……
一行大雁排成人字,自湛蓝色的天空北行,飞越过京城北面皇庭的明黄琉璃瓦。
侍从沿着汉白玉台阶整齐排列,大殿内外寂静无声。
只有窗下的滴水竹管偶尔翻转,发出“哒”
的脆响。
哒,殿内也传出清脆一声。
奉德帝落子于棋盘:“挽风,你最近动静不小。
京城暮春天气燥暖,人心易躁。
今日召你进宫无甚大事,随朕手谈两局,静静心。”
萧挽风抓起一把棋子,冰凉的黑玉滑过指尖。
他往纵横棋盘随意摆下一子:“臣不善对弈之道。”
奉德帝摆下白子:“过谦了。
朕看你下得不错。”
萧挽风右手执棋。
和天子对弈的同时,左手摊开在小案上,一名御医跪倒在他身侧,正在凝神屏气的诊脉。
奉德帝在落子间隙开口:“河间王身子如何?”
御医收回诊脉的手,低头谨慎地道:
“河间王殿下正当盛年,阳气旺盛,寻常风邪不侵。
但这几年征战落下不少旧伤……这个,旧伤。
身子调养不好的话,年岁稍大些容易落病。
臣等尚待仔细查勘。”
“那就在京城多居留几个月。
叫御医随身侍奉,看看调理得如何。”
奉德帝亲近地拍拍手背:“河间王,国之重器也。
朕体恤的岂是朕的五弟?体恤的是边关将士万民的福祉啊。”
萧挽风不明显地一哂,继续落子:“谢皇兄体恤。”
御前内侍捧着整摞奏本,无声无息地走近,将奏本放置于圣上手边。
奉德帝随手翻开第一本,略打量几眼,准备落子的动作便停住了。
“何时呈上的?”
内室躬身回禀:“今晨刚刚呈上。
林相不敢擅专,恭呈御览。”
萧挽风仿佛并未留意御前的小声交谈,攥着黑子,目光望向窗外枝头的鸟鸣出了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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