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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之后,宋澜必定会更加信重他的。”
裴郗思索了半天才回过味来,喃喃道:“可公子从来不曾对我提起过此事,他告诉过先生么?”
周楚吟顿了一顿:“没有。”
他朝幽深的庭院望了一眼,长叹一句:“他谁也没有说过,或许是觉得朋友也不堪信罢。”
裴郗以为他伤情:“先生——”
谁知周楚吟拍了拍他的肩膀,反劝道:“错之啊,这是你公子的心病,你不要怪他。”
翌日叶亭宴再次得赏,众人亦知了他这与天子同乘的恩宠,一个面生的小黄门将这件事细细说与落薇,随后拱手告辞。
落薇抬起眼来,瞧见了他手心一道割裂的伤口。
身后的朝兰为她打着扇子,感叹道:“虽不知陛下同叶大人说了什么,但他下来时都站不稳了,想来是遭了斥责罢?遭了斥责还能加官进爵,当真是好险,听闻今日他再进宫时,众人比从前更敬他了。”
落薇“啧”
了一声:“富贵险中求,这也难免。”
她窥着将要西沉的日色,忽地问:“这个时辰,他出宫了吗?”
另一侧的张素无摇了摇头:“未曾。”
落薇便喃喃自语道:“那想来便是今日了……”
她起身朝榻前走去,打了个哈欠道:“我且去眠上一眠,朝兰,你今日夜里不必值守,叫素无来罢。”
日沉之后,叶亭宴独自入了空空荡荡的诏狱。
玉秋实早已被人请到了庭院当中,正倚在一张不知从何处搬来的藤椅上,朝初露月影的东方看去。
他被剥去了宰辅服制,只着雪白中衣,那中衣因这几l日的刑囚而脏污,他却将衣领整得一丝不苟。
叶亭宴瞥了一眼,见他还寻了一根木筷,将自己散乱的发仔仔细细地束好了。
跟随着叶亭宴的侍卫将一个瑶盘搁在一侧的石桌上,便退了下去。
玉秋实侧头去看,见盘中有一壶酒、一把短刀和两个酒盏。
他笑了一声:“鸩酒之于利刃,孰优孰劣?不若叶大人来替我选罢。”
叶亭宴却抬手倒了一杯酒,自己先饮了:“太师错了,这酒是我带来的,不是陛下赏的。”
玉秋实有些诧异,还是笑道:“多谢。”
他接了叶亭宴添满的一盏酒,举杯望月,开口吟道: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l何!
[1]今日我将弃世,却能见月饮酒,也算是不枉此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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