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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时候不早了,桑公你先退下吧。”
羽幸生的声音低了几分,像在哄一个小孩子。
很明显桑湛吃软不吃硬,见羽幸生都有了乞求之色,立马识相:“圣上娘娘早些休息,小的先退下了。”
“奂颜你去送送桑公。”
“几步路,不麻烦,”
桑湛快步行至门口,又从屏风后探出头来,冲我挤眉弄眼,“我就住刚才开山后你们遇见的第一个山窟,若有事,就来找我。”
他说不用送,奂颜却仍是跟了出去。
肯定是知道此时此地,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,恶战前夕。
但我一点都不想吵。
羽幸生垂手站在我面前,房间灯火还算明亮,但他的脸却隐没在暗影中。
他不看我,他怎么有脸看我。
“我姐姐呢?”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里透着森寒。
“在旧江海城。”
他语气平静,全无波澜。
是啊,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刻,早准备着,因他是掌控一切的那个人。
而我知道什么?我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朕会保留她的妃位,但也告诉她,若需要,可以一直留在旧江海城养病,不用再回都城。”
我脑内嗡响一声。
他觉得这是恩赐?“我姐姐,痴痴爱你十年,忍着先天弱症要搬来都城嫁与你。
你如今命她回旧江海城,不必回宫,与休妻有什么不同?”
胸腔里的愤怨简直要喷哮而出,“你这样,还不如杀了她。”
羽幸生看向我,眼睛里终于有了些亮:“朕的妻子不会是她。”
我被他的避重就轻气笑了,只觉得一切都荒唐。
夏佼佼爱他,他却要宠我,那他视为妻子的又是谁?真是乱透了,糟透了。
噎声冷笑了半天,我嘲道:“你若不钟情她,何必为了稳定夏家势力而纳她?她嫁你,可没半点权欲私心。”
羽幸生动了动,如石雕般清冷的轮廓终于露出些在灯光下,那曾或多或少乱过我心神的唇角挂着一丝苦笑。
这笑容在我眼中甚是讽刺,我怒极攻心,话从牙关里碾出:“羽幸生,这种拿命换的爱,你不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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