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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夜他真没对她做什么。
还很绅士地说要睡到地板上去,叫束河好没面子。
束河说:“你就睡床上吧,没什么的。”
可他答应是答应了,两人中间的距离宽得可以放进一只碗。
束河在心里祈求着事情会有转机,但她绝不能主动,她都主动到了这份儿上,总不至于要她去脱他的衣服吧,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呀。
她已经丧气到连问他“睡着了吗”
的勇气都没有,只是在黑夜里从喉咙里发出“吭、吭、吭”
的声音来证明她还没有睡者,好像有话要说。
他翻个身背对着她,把那只无形的碗给弄翻,泼了她一脸冷水。
“叫你犯贱,”
她狠狠地在心里骂道,“不是一早就有人提醒过你,单方面的犯贱没有未来吗?怎么你就是不听?还是要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去挑战权威?挑战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?你以为你是谁,你以为以你那小小的力量就可以打破爱情的禁忌了么?爱情的禁忌就是别主动啊,傻瓜!”
“睡不着吗?”
宋熙正突然问出了她心里的话。
“嗯,”
束河撒谎道,“我有些挑床。”
一阵沉默。
这样的沉默要人的命。
她嗅见空气里有墨汁一般微苦的气息,那应该是宋熙正略带伤感的湿湿的呼吸,他说:“你说,如果上帝创造人类时规定,男人只能爱男人,女人只能爱女人,那么,有一天,一个男人突然爱上了一个女人,那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啊。”
“呃,”
什么意思?束河感到莫名其妙,敷衍地说,“哦。”
只剩下阒然无声的黑夜,和束河痛苦挣扎的欲望。
翌日俩人早起。
束河收拾东西,回成都。
她对他说:“等你回成都来,再补你生日礼物。”
“你不是已经送了我?”
他是指她来看他。
倒是一眼就被他给识破了,她埋头惭愧地笑,—计不成,又生一计,说:“你又不肯收,只好再送你别的。”
“不是不肯收,是太贵重了,不敢收。”
说得束河顿时无言。
有人敲门,宋熙正说:“可能是服务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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