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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氏还在跳着脚大呼小叫,吵得她心烦意乱,无法正常思考,她只得暂时压下内心的震撼,先将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再说。
她四下看看,见一老者背着药箱站在人群中,便伸手拉了下袖儿娘的衣角:“这位大……娘,麻烦你扶我一把。”
袖儿娘被她喊得一愣,不明白女儿怎么突然对自己如此客气,只是眼下她也没闲情多想,俯身小心翼翼把谢南嘉搀起来。
谢南嘉忍痛站直身子,清了清沙哑的嗓子,对李氏道:“你口口声声说我怀了身孕,除去这些人的胡乱揣测,可还有别的证据?”
李氏怔住,一时不知该怎么答,大管事胡三木上前道:“还要什么证据,你自己一醒来就摸着肚子问孩子,我儿胡安又死在你屋里,这不是铁证如山吗?”
“对,就是这个理儿,你休想抵赖。”
李氏附和道。
谢南嘉不羞不恼,平静道:“我一个姑娘家,不知道怀孕是什么样的,既然你夫妻如此笃定,那咱们打个赌如何?”
“打赌,打什么赌?”
胡三木疑惑道。
袖儿这丫头是七年前跟着她娘流落至此,当时侯府那个顽劣不堪的二公子正好来庄上避暑,见袖儿长得像个小奶猫,便下令将母女二人留在庄上,每天拿袖儿当玩物戏耍。
袖儿那年八岁,虽然长相可爱,人却胆小怯懦,见谁都畏畏缩缩,二公子逗弄了几天,觉得无趣,便丢下袖儿自个打道回府了,从那以后再没来过庄子。
袖儿怯懦的性子七年来从未改变,整天低着头,从不敢在人前抬起,今日不知怎地,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,不但敢说话了,居然还要和他打赌。
莫非真的被砸傻了?
谢南嘉不去理会胡三木审视的目光,指着那位老大夫说道:“很简单,让大夫为我切脉,我若怀有身孕,便去你家给你儿子戴孝守丧,传宗接代,我若没有身孕,你须得赔我十两银子。”
她这么一说,众人才想起还有大夫在场,胡三木看她气定神闲,不禁有些犹豫,和媳妇对视一眼,不知该不该应下。
众人则窃窃私语,说袖儿这丫头怕是真被砸傻了,事关自身贞洁,她竟拿来作赌,真真荒唐。
谢南嘉一点都不觉得荒唐,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胡三木的犹豫被她看在眼里,她冷笑道:“不敢就算了,快快将你儿子抬走,出了我家门,我怀没怀孩子,怀了谁的孩子,都与你胡家无关,再来纠缠我可是要报官的!”
如此模棱两可的言辞,倒让胡三木有了希望,脱口道:“谁说不敢,赌就赌!”
谢南嘉不露声色地点头:“既然如此,劳烦老大夫为我切脉,劳烦乡亲们为我作证。”
众人都伸长脖子,等着看好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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