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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臣愚钝,不敢妄议储君是非,没有确凿的证据,恕微臣不敢多言。”
惊澜对答得得体,太宗见也问不出过多的话,想他的父亲当朝一品宰相聂大元就是个谨慎得体的老臣,聂惊澜少年才俊,这一代子弟中人中翘楚,难得的人才,于是负手踱步沉吟片刻吩咐:“太子生性温厚笃实,持重有余,果敢不足,身边需要有明辨是非的诤臣辅佐。
惊澜,你可是明白朕的重托?”
聂惊澜跪地叩首应道:“臣一定尽心竭力辅佐储君。”
望着聂惊澜远去的身影,太宗的目光却不肯收回。
温公公捧了披风出来劝他进屋时,皇上仰头望月,叹息一声:“先皇的基业,难不成就断送在朕的手中?”
“皇上,皇上,何出此言?”
温公公吓得面如土色。
波澜不惊
入夜,静听更漏。
月挂疏桐,却难听清音。
手中抚弄“清操”
古琴,人却仿佛丢了魂一般不安。
心思烦闷时,她爱到父亲的藏书楼寻些古籍翻看,全神贯注时就望去了烦忧和冷清。
听说爹爹已经动身回凤州,不知人在何方,心里的思念化作无限惆怅,推开轩窗,清冷的月光洒入,万卷藏书透着书香,翡翠秉烛,她在书架间徘徊,信手取下一卷《楚辞》翻开,一页书笺轻盈盈的掉落,如一片落叶。
春晓提了纱裙俯身拾起,借了灯光辨看,反是一惊,惊澜表哥笔走龙蛇的批注,不经意间周遭遍总能觅到他的痕迹。
“小姐,在想什么?”
翡翠小心翼翼问,揣测她的心思。
春晓只觉两颊微热,一阵窘迫,衣袖掩了前额慌忙掩饰道:“这里光暗,烛花乱跳,晃得眼乱。”
她起身回到书案,漫卷诗书。
小时候,她是澜哥哥的“小尾巴”
,澜哥哥护着她不让哥哥姐姐们欺侮,教她读书识字。
花园的石桌上,河边的沙地里,总是她规规矩矩被表哥把手执笔练字的身影。
五岁时,她是个小鼻涕虫,脏兮兮没娘的孩子只会哭,在府里反不如丫鬟下人。
爹爹每次从边关回来报着她都只剩叹气,动过心思送她回庵堂母亲身边。
她六岁时,澜哥哥对她爹爹说:“姑爹,春晓表妹天资聪慧,文章过目成诵的。
还会下棋弹琴,澜儿要表妹当媳妇,不要送表妹走。”
这话在府里被传为笑谈,可她只知道做了表哥的媳妇就永远不离表哥左右。
这笑谈开始被大娘长公主制止,冷冷的讥诮道:“休得胡言,庶出之女怎配得上中书令大人的嫡长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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