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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的他并未深想。
但或是真作假时假亦真,如今的江萤还未察觉,但他却已先行动摇。
也许曾经的他有过同样的想法。
但许是翻遍医书也未找到同样的病例。
也许是他曾经始终抱着能够痊愈的希冀。
因此每每容澈提起此事的时候,他总是毫不迟疑地否认。
但如今却到了不得不决断的时候。
容隐终是启唇道:“无论你是病症也好,是孤心中的困兽也罢。”
“若你与孤是同心一体,往后便就这般互相容忍,直至天命不永。”
说至此,容隐微顿,再抬首的时候那双凤眼寒彻:“若你执意坚持与孤是不同的人,那便在此说明你的来历与去向。”
他道:“般般是孤的太子妃。
既你并非太子,就从此勿再纠缠旁人之妻。”
语声落尽。
容隐撩袍在蒲团间端坐,阖眼等着交替的时辰到来。
暮云四合,东宫里华灯初上。
供在上首的长明灯火焰跳跃,容澈蓦地睁眼自蒲团上起身。
交替后的钝痛中,容隐留给他的话,也在记忆中紊乱浮现。
容澈以指节抵住眉心,语声在
钝痛里愈发凌厉:“你是太子,孤亦是太子,江萤是孤亲自请旨娶来的太子妃,莫名纠缠她的人分明是你!”
他寒声又道:“孤从出生起就在这个身体里,只是睡了八年始终未醒。
是你陡然将孤吵醒,还将孤当成你的顽疾!”
他说着更是怒意上涌:“你还敢问孤的去向!
孤要是能走,早就带着江萤远走高飞,谁会想和你待在一处!”
话音落下,容澈满心怒火,当即便离开祠堂。
箭步走向夜色中的游廊。
太子妃的寝殿里灯烛昏昏。
江萤方自浴房里回来,此刻正坐在镜台前,将最后那支束发的木簪取下。
搁在长案上的更漏此刻已敲过戌时,明月也已攀上柳梢。
她觉得太子应当不会再来。
江萤正想着搁落发簪,起身回榻上睡下的时候,却倏然听见游廊上步履声骤起。
紧闭的槅扇霍然被人推开。
夜幕里传来容澈暴怒的语声:“江萤!”
江萤杏眸睁大。
惊慌间手里的木簪没能拿稳,当即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。
容澈自屏风前疾步而来,在见到地上的木簪后,眼底的怒意更浓:“你还知道害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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