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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兰承已然微醺,看着与樊少师有几分相像的樊奕,语带怀念的说起了往事:“当年少师还试图劝我学蛮夷语,只因他偶然结识了个碧眼络腮胡的蛮夷人。”
樊奕微微睁大眼睛,“父亲还真认识蛮夷人,难怪……”
季兰承像是想到了什么,笑了几声,又道:“那时候,樊少师将我诓出去,见了那蛮夷。
你有所不知,那蛮夷竟说了一口流利的官话,虽谈吐粗俗,但也算颇有见识。
你父亲就说,蛮夷能将我们的语言学得这样好,说不得在我们这儿学了不少好东西去。
劝我也听听那蛮夷的见解。
真真是半点亏也吃不得。”
樊奕也笑了,“那父亲定是学了蛮夷语!”
季兰承挑眉看他,问道:“你从而得知?”
樊奕一挺胸膛,自信道:“因为父亲教了我蛮夷语!
我也会说!
若是大师兄不提,我恐怕直到现在都不明白父亲如何会那蛮夷的语言,明明小镇上也不曾有蛮夷出现过。”
他说着,还真对着季兰承冒了几句英文的日常。
丝毫没注意坐在一边的季兰殊正一脸惊异的看着他。
樊奕不知,他们口中的蛮夷人已经被季兰承认可,以两国使者的身份,领着奉禄,正为返回做准备。
樊奕的蛮夷语与那蛮夷所说的相差无几,季兰承这才好似重新认识樊奕一般,上下打量着他。
末了,从腰间撤下一块羊脂玉佩,放在樊奕的手里,道:“好好学,等你学业有成,就来京城寻师兄。”
这是他欠老师的,若是樊奕确实能堪为大用,他也愿意补偿一二。
樊奕不知圣上之意,又不敢拒收,只好恭敬行礼:“是,多谢师兄。”
双手接过玉佩,收进贴身荷包中。
也好,这样日后也能多一条路。
跑路自酒席后,又过了几日。
商船沿着大运河,一路途经了山东、河北。
如今眼看就要行至天津一带,想来不出三日,便能到达京城。
樊奕这几日有些寝食难安,很快他就得行动了。
他忽然怀疑起自己这样做的必要性,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。
也许是他错估了自己在季兰殊心中的份量,说不得也就是一时新鲜,过阵子说不得就将他抛在脑后了。
并不需这样小心谨慎,自导自演一出戏来。
可若是樊奕继续留下来,隐患时刻都如影随形——这几日那墨书总是阴测测地盯着自己,生怕自己感受不到这明晃晃的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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