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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疏有些心慌意乱,别头不看他眼睛,说:“霍大人实在是多此一举。”
“我看着你离去。”
“不用!”
房疏说罢,便转身上了马车,马蹄滚滚驶入黑暗,房疏鬼使神差撩开了车帘,向后看去,那黑影居然还在,只是越来越看不真切了,心中生了有些暖意。
房疏才有些明白,自己如何不欢喜他,怕这十年前种下的欢喜种子,在殿试初见时便开始茁壮成长,已然成树,今才发觉,有些哭笑不得,这境地两难,他摸了摸胸口处那道煌珠,表情似笑非笑,欲哭非哭。
“大人……你可有心事?若不嫌弃,可说与我听?”
,南金姬正顾着那俩姐弟,又见房疏长吁短叹,定是和刚刚那霸道大人有关,那大人也曾有段时间对自己动手动脚,好个撩拨手段,撺掇淑女也要害相思,不可否认自己都有些五迷三道了。
房疏摇了摇头,“欲说无言,你们安心休息吧。”
那两姐弟这几天见了太多外面的新鲜物什,什么大车,火铳,真是凭空就能射穿草靶,暗道那好看大人也不骗他们,这些士兵都是神明。
今儿又坐了马车,兴奋地晚上也要撩起帘子左看右看,真得吵得房疏睡不着了。
南金姬是个温克性儿,管不住这两姐弟,房疏看他们高兴也不说什么,半躺着想事情。
方砚才从太仆寺回家,见牛玉环正在家中整理她的刺绣,“阿环,明日得闲,那曾大人明日邀我去他府上吃茶。”
“巡抚司的那曾大人?”
“正是。”
牛玉环放下手中活计,接过他官帽,说:“明儿我也得去找极肴行的陈二姐交货,她儿子过两天成亲,这鸳鸯衾要的急,你带着绝儿也去玩耍一下,他这都一个月不曾出门了。”
“也好!”
牛玉环与房疏说了,房疏摇晃脑袋,“不去!
去了也是个看门的,上次去胡侍郎家,让我就在门口等他,哪里也不许去,我就干站了一天,爹出了胡侍郎的门,才恍然大悟,自己是带了儿子去的!”
牛玉环掩嘴笑了,“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敢指使,一个敢乖等。
谁叫你这么听他的话?”
“那我无处可去……”
“你这快满十六了,还不多出去走走,寻觅个俏佳人?可别白白糟蹋了年华!”
房疏一听,学着防砚训人的动作,做这捋胡子的动作说:“阿环!
你这不正经的妇人!
又在儿子耳旁吹些什么没羞没臊的话?”
说罢,母子俩哈哈大笑起来,牛玉环挑着眉头,说:“你爹可就爱了娘这私下的不正经!”
把房疏臊得不行,牛玉环瞧了无趣,“怎么和你爹一个模样?不会也是个闷着臊的?”
这圣贤书是对不进去了,只能自暴自弃,“娘~,您快别说了,我去还不成?”
“真乖~,若是看中了心仪的可得给为娘说道说道,娘心里可好奇勒!”
第二天一大早房疏就跟着方砚身后,别家官老爷出门都是官轿子出行,不说八抬大轿,四人轿总应该有的吧,这方砚不仅没有轿子,连护卫都不带,穿着麻布衫手持青竹扇,步伐跨得又急又快,不知道以为是胀了急屎,其实这是方砚习惯,觉得闲庭信步是浪费时间。
房疏已经挺拔得和方砚一般高,骨肉初成,只是太过清瘦,布衫里显得空荡荡,一身麻衫也是新的,房疏这个年纪正是发育的的快的时候,三天一见就拔了一个高度,之前的破麻衣都短了一截,牛玉环平时太忙又因为房疏一般不出门,昨晚才发现这个问题,这个年纪的孩子爱美心极重,连夜缝制了一套合身的衣服。
父子俩麻衫配麻衫,都背挺如青松,房疏又生的俊俏,惹得好多少女老妇都侧头偷觑。
正所谓:俏郎嫩生初长成,面如玉兰背如松,诱得奴妮春心恙,勾得老妪暗流涎。
房疏如芒在背,一点不自在,好不容易到了这巡抚司,来了两个小校尉领了两人入内,才到大院,一旁许多光膀子男子一旁站桩。
方砚对房疏说:“你就不要进去了,在这里等吧。”
房疏心里如万江奔涌,他就知道是这样,真不该听了娘的话,来这里又受一天罪。
房疏无奈只得寻了一处坐的,院子三亩见方,院落里有一个矮大的榕树,树下有两只黄木椅,正是初春,清风徐徐。
看了地上蚂蚁搬家,又看天上云卷云舒,好不无趣,却被那群光膀子男子里面一个矮小身影引起了注意,别人做五十个俯卧撑,他做的快起码要做七十多个,别人扛着石杠围着院子来回跑二十圈已经是气喘如牛,他身体虽小,却抗着同样的石杠健步如飞,后面虽然有些力竭还是扛着跑了三十圈不止,这应该是常态,其他人都见怪不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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