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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澜点头,铁水毕竟有限,况且用完了这几锅想要再等烧开费时的很,根本来不及,他道:“等余下的铁水用完,立即将所有的桐油倒在城墙上。”
“嘿!”
常叙一拍大腿,想明白了他的意思,叫道:“我咋没想到这法子呢!”
城外匈奴果然很快有了法子,他们爬墙的兵每人头上披了条火浣布,防火隔热,剩余的铁水再浇下去伤亡便没那么大。
常叙这边一刻不停地下令:“把桐油泼在城墙上!”
二十桶桐油油叽叽地沿着城墙淌下来,城墙上一下变得滑不溜秋,顶在城墙上的木梯直接滑倒开去,砸在匈奴兵身上,城墙上爆出声轰然大笑,跟着用狼牙拍砸下去,匈奴兵躲闪不及,直接被扎穿,根本无处着手。
萧澜丝毫没有放松,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,他和常叙都深知这个道理,他本来还想用火把点了墙外的桐油,然而匈奴人早备了火浣布,估计不太顶用,现趁着这次打击敌军士气时出战,城内八万守军,此刻也在士气高昂之际。
他转身着甲,却见延湄就在他身后,“怎么出来了?回城楼里去!”
萧澜眼下没有功夫与她多说。
延湄脸色有些发白,城墙上血气太重,她不可能一点儿不怕,但还是站得直直的,这会儿倒是韩邕派来保护延湄的人先禀道:“侯爷,是这工匠刚刚非要求见夫人,属下不敢僭越。”
萧澜看了一眼,是军中的工匠,刚刚准备桐油的,他问:“何事?说。”
那工匠肩上扛了块大木板,闻言赶紧放倒在地上道:“小的冒犯了,实在是……”
萧澜:“说紧要的。”
那工匠将木板翻了个,一脸激动地说:“敢问这图可是夫人刚刚画的?”
萧澜转脸看延湄,延湄皱眉说:“是我。”
工匠登时大喜:“侯爷请看……”
萧澜没用他说完,自己已经看明白了,——木板上,用碳条画了辆,床弩?热血工匠快语道:“床弩咱们军中有,但比这要小得多,张弦绞轴时需八到十人,但夫人所画的这一种是大型的,张弦时约莫得用几十人,威力也不是小型弩可比。
属下曾听过还有种神弩,需百人以上绞轴,能射出长达5米的箭,距离可达近四百步远!
只可惜那神弩制法在早前就失传了。
属下几个闭门造过一辆……但箭矢射出去无力,还不如小型弩。
刚看到夫人的图,茅塞顿开,若是能得夫人指点,加紧改改,兴许眼下能用上。”
萧澜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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