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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却附和道:“说的正是,不如请差役丈量一下指长,以证表舅的清白,表舅不可能刚好符合每一点,天下哪来那么巧的事?”
张力瞪大了眼,宋却每一个字都是为他说话,但连起来看却是要置他于死地。
他将手握成拳,不愿意打开,但还是被强行掰开了手丈量,得出和淤痕一致的结果。
本来只是这点一致说明不了什么,但他和钱氏的关系,钱氏在这起案子里的嫌疑,小蝶的指控,这几点连起来就要命了。
正如宋却所说,天下哪来那么巧的事呢?
与此同时,官差也把钱氏带回来了。
钱氏和宋却同龄,是个风姿绰约的美妇人,被带到堂上时尚算镇定,只红了眼圈,盈盈跪倒,如弱柳扶风,看的人担忧美人受了惊吓。
高凤林冷眼瞧着,完全不受影响,他对好看皮囊的反感一视同仁,并不因男女而发生改变。
有了钱氏这番姿态,他更觉宋却顺眼起来。
尸骨含冤(三)
钱氏看着宋却小声啜泣:“我儿,你父如今卧病在床,你两个弟弟妹妹年幼不知事,就算你父真有个万一,这家也是你当,你为何苦苦相逼?”
她眼圈红红,看上去好不可怜。
一旁的张力却有些怕她的样子。
宋却心想,这钱氏不算顶顶工于心计,但还真有几分“急智”
。
他也不看她,而是朝着高凤林道:“大人,我母亲是个小女子,怎么可能杀害陈姨娘呢?请你万万明察,其中大有疑点。
陈姨娘既是被移尸,那她被杀之处是哪?又为何被杀?凶手是两个人,其中还要有一个能进府中内院的男人,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,动机又是什么?”
宋却每说一个问题,都卡在一个要点上,钱氏的表情有些狰狞,一时都忘了哭。
宋却话锋一转:“大人,在我看来,母亲的嫌疑极小,陈姨娘虽然极受宠,但母亲万万不可能为此心生嫉妒,愤而杀人。
府中管内外院进出的是个极负责的,等闲不可能将毫无关联的成年男子放入园中,又在差役盘问时闭口不答。
我母亲与表舅隔着一个表字,是当避嫌的关系,不可能偷偷在我母亲房中私会,自然不会被来寻我母亲的陈姨娘撞见。
表舅也不会为了堵住陈姨娘之口而侵犯陈姨娘以此威胁,母亲更不可能心生一箭三雕之计,在表舅欺辱陈姨娘之时拿起玉枕砸死陈姨娘。”
宋却每多说一句话,张力和钱氏的面色便白上一分,直到后来,两人竟是怀疑起他是亲眼所见起来。
高凤林听的好笑,宋却明面上一口一个“嫌疑极小”
,实际上把钱氏的可疑桩桩件件列出,看台下两人吓得面如金纸,只怕十分里说中了九分。
继母继子生些嫌隙本就正常,钱氏又诬陷宋却,宋却自然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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