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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哲无奈地一捏她鼻尖:“又胡言乱语。
我这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,北府军那边军务繁忙,我得尽早回去处理。”
德阳不开心地哼了两声,扯着他袖子道:“是是是,谁不知道皇叔是大越战神,一心只想着练兵打仗,哪有心思顾及我呢?”
知道她不高兴,宫哲却也无可奈何,只得允诺会找机会再来看她。
临走前,他又叫展晟装了些宫宴上见到的糕点和新鲜玩意儿,这才坐在马车上缓缓朝昭王府驶去。
……等宫哲回到昭王府,已是月上中梢。
他命人将车上的行装卸下,带着宫里的稀罕物件儿便往西跨院后的小院走去。
还未进院,远远便瞧见镜心跪在院门外,宫哲微一皱眉,快步上前问道:“在这儿跪着做什么?”
镜心不敢抬头,哭得抽抽搭搭:“王爷,清秋她……不见了。”
不见了?宫哲心中咯噔一声,忙绕过镜心,一掌推开院门往清秋房中走去。
房里一片漆黑,空无生气,床上蜷缩着一只丑兮兮的狐狸,睡梦正酣。
却没有清秋的身影。
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扯了一把,宫哲一时呼吸不畅,闷闷地捶了两下胸口,半晌才恢复过来。
“去找她……立刻!”
药馆过往承蒙王爷厚爱,今远离上京王……月没参横,北斗阑干。
上京地处偏北,时下已然立冬,树叶尽落,只余枯枝佝偻,一只赤嘴赤脚的山鹧扑棱着翅膀飞上枝头,月华中树影乱晃。
北府军大营之中,展晟端着一碗刚刚煎好的镇痛汤药,快步往中军大帐走去。
宫哲立于帐中,白日里操练时的玄甲还未换下,黑铁在烛光下反着暗哑的光,衬得整个人凌厉非凡。
他负手站在案前,面前摊开着一本《尉缭子》。
听到展晟掀开帐帘的动静,他头也未抬,一双深邃星目直勾勾盯着桌面。
展晟知道宫哲研究兵法时最忌有人打扰,便打算放下药碗即刻离开,却在靠近桌案时,瞥见那本《尉缭子》上,放着一张沾了药渍、被揉得皱皱巴巴、又被努力抚平的信纸。
展晟眼皮一跳。
那个宿州来的关小娘子私逃出府,已有月余。
刚一得知她失踪的消息,王爷便遣合府下人满上京的寻找,找过市集、府衙、甚至是军营,就连宫中也派了几个机灵的去拐弯抹角问了一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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