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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事来禀的展晟进来已有半盏茶的时间,可看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样,不敢出言打搅,只好抱着手等在一旁。
直到宫哲在心里画了十几张草图,仍未分析出清秋对他态度转变的根本原因和解决办法,以及陶酌风在他们二人之间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,终于烦躁地想要出去透透气,晃一抬头,才看见展晟像根柱子一样立在边上。
宫哲皱眉:“何时进来的?”
“没多久,”
展晟立正,趁他回神的工夫赶紧说正事,“王爷,照您的吩咐,已让留守乾州的神武卫把玉泊山那匪寨,包括外面的村子,里里外外搜了一遍,只找到了这个。”
说着,展晟将一条鹰爪项链递了过去,恭恭敬敬摆在了桌案上,那盒梅花酥的旁边。
宫哲将鹰爪拿在手心,仔细端详。
那是一只弯曲成勾状的苍鹰趾爪,上面嵌着一层黄色污迹,沟壑纵横,爪尖用薄银片包裹,泛着幽暗的污光,中间有一个明显的圆形凹痕,像是被钝器狠狠刺中过一般,凹痕却深得可怕,竟已深入爪中半寸有余。
宫哲眉头一凛:“哪里找到的?”
“那匪首房中。
王爷,这鹰爪看起来像是……”
“就是他,”
宫哲合掌一握,目光变得危险起来,活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狼,“这凹痕是我当年亲手留下的,绝不会认错。”
“若真是他,那玉泊山匪寨之上的疑巢便有存在的理由了。
可是,”
展晟说着,担心地锁起了眉,“公孙逞的模样我们都见过,和那匪首分明毫无相似之处。”
宫哲闻言不语,缓缓转动着鹰爪,幽深双目盯着它看,眉头却皱得更紧。
祁国大将公孙逞是尉迟岭手下三员虎将之一,身长八尺,面若冠玉,是祁国有名的美男子。
而那匪首除了身材高大壮实外,长相与之相去十万八千里,绝不可能是他。
可这鹰爪上的凹痕,是当年他领三千精兵千里驰援蕲州城时,与那公孙逞对阵,用一把被削掉了枪头的长枪刺中留下的,世上绝无第二枚一模一样的鹰爪项链。
半晌,他将鹰爪放在案上,对展晟道:“去把那个御马夫带来。”
展晟微怔:“王爷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当日我们杀入匪寨时,他被五花大绑扔在匪首房中。
山匪劫人,无非是为财为色,但洞中分明有牢笼,无须将人关在房中。
那匪首又对阿灼……”
他说着,一顿,改口继续道,“对清秋图谋不轨,可见对男子不感兴趣。
既然如此,他将那御马夫带至房里,定有其他缘由。”
展晟恍然大悟,忙道了声:“是!
属下这就去把人带来。”
不消片刻,陶酌风便在展晟带领之下,来到了宫哲的书房。
“草民扣见王爷。”
“起来吧,”
宫哲状似不经意地瞥他一眼,问道,“身子可好些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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