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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满心忐忑,却不想老天爷都帮我,那婆子居然吃醉了,压根没有瞧见我。
这个钱府,早就因为那贱人小产的事儿弄得冷清,所以避开人的耳目何其简单。”
钱少爷嘶哑喊道,“我本想好生同她过日子的。”
“可是那贱人还不知悔改,居然又故技重施。
我给了你们改过的机会,你们还不知收敛,就别怪我下狠手了。”
钱少爷愤然厉声道,那模样哪有半分儒雅俊俏,尤其是眼底的恨意,宛若杀了钱少夫人依旧不能解恨,“她死的时候还不承认,真是可怜,还求我饶了她......”
许楚看了一眼钱老爷跟钱家继夫人,见他二人面上凄然,不由叹息道:“虽说是咎由自取,可唯独可怜了少夫人对你的一片痴心。”
“你胡说,那贱人怕是恨不得我早死,又怎会对我痴心。”
钱少爷一脸狰狞,犹如出闸猛兽恨不能吞噬了眼前胡言乱语的人。
然而许楚却丝毫不为所动,依旧直视着他,皱眉片刻才缓缓的一字一句开口道:“跟钱老爷有染的,并非钱少夫人,我想应该是英儿吧。
英儿作为钱少夫人替身在府中,却机缘巧合的跟钱老爷有了首尾,而钱少夫人则借用英儿的身份......外出寻医......”
这番话一出,不仅是钱少爷呆若木鸡忘记刚刚的癫狂,就连钱老爷也不由老泪纵横。
“钱少夫人自上次小产之后就被大夫断定难以有孕,她不知内因,却因为小产而自觉愧对于你,所以才想要暗中寻医以求再得子嗣。”
许楚的声音极为平静,微微迟疑片刻,却还是接着说道,“府中跟外面都曾有流言说继夫人与你曾有旧情,而继夫人也毫不避讳,多次上门,可据我所知少夫人仍然对继夫人很是尊敬,想来也是为着让你多体谅她几分。
女人为了丈夫能做到这一步,当真是可悲可叹。”
“她知道自己身体有损,却又想为你延续子嗣。
直到她听大夫说,许是吃了过于寒凉的东西伤了根本才难以有孕。
也许我们可以大体猜测,她心中已经对当时小产之事生了疑惑,可她不敢让人查探,更不敢让人知道,所以想尽办法只能借用英儿身份外出求医。
至于零陵香,压根不是英儿为少夫人所买之物,,”
许楚的目光划过钱少爷呆滞的面庞,毫不犹豫道,“我推测少夫人跟英儿互换身份不止一次,一来是因为少夫人床榻之下竟然有下人佩戴的珠花珠子,二来则是那次去云海胭脂铺购买水粉时候,少夫人竟然还顺手买了桂花头油。
要知道,少夫人并不喜欢降低规格用头油,她所用之物必然是精贵的,而无论她再看重丫鬟,都不可能屈尊为丫鬟买办头油。
后来我查看了少夫人平日外出购物的记录,又查看了英儿的记录,果然发现英儿这个云英未嫁的女子竟然多次寻找大夫调理宫寒等症,而所花银两次次都在几十两之多......”
“钱少爷,但凡你勇敢一些,在发现那苟且之事时候敢上前对峙,又或者对自己的妻子耐心细心一些,又怎能发现不了其中的差池跟蛛丝马迹?同床共枕的夫妻,能走到你们这种地步,也当真是可怜可悲。”
在一连串的打击之中,钱少爷陡然挺身嚷道:“不可能不可能......我明明看到她给我的汤里加了药......”
“你只见她下药,却并不知她下的是补药狼虎之药还是毒药吧。
她想要留下子嗣,而你又不欲与她同床,她怎能不想办法?”
许楚摇摇头,看着瞋目结舌无言以对的钱少爷,继续道,“我臆测,当时少夫人殷切给你送了汤水之后,你并未喝下,反而是将那汤汁喂给了后院的野猫,只是野猫随即跑走,当晚你便听到野猫撕厉的叫唤声,就断定少夫人所用药粉是为了要你的性命。
可你却不知,野猫发情时候声音本就骇人......”
说着,许楚将目光落在跪地抽泣的英儿身上,此时的英儿低声哭泣,相比于之前狼狈求饶更多了几分凄惨哀伤。
“大概是英儿发现了什么,又或者被人挑拨了什么,所以才伙同阿生替换了枕套。
如果平常时候,他们只要把枕套烧了就好,偏生阿生看那枕套做工精美,想着卖了换些铜钱,于是竟然将证物偷出府去掩藏了。”
说完,许楚看向了上座把玩茶盏的萧清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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